陈勇信微微点了点头,想开口说话,却发现喉咙发干,根本说不出话来。
永宁看到了他的样子,顿时就知道他想要什么了,连忙从床畔的柜子上倒了杯水,凑到陈勇信嘴边,慢慢的给他灌进去。
“大夫说过,因为你昏迷的时间长,金创药的效力又没有完全散去,所以醒来之后会觉得十分口干。”永宁一边给陈勇信喂水一边柔声说道:“小心一点,千万别呛着了。大夫说你的身体被打穿了,所以呼吸的时候会有疼痛感,还有喝水的时候要是不小心,会让你伤势加重的。”
陈勇信眨了眨眼睛表示自己知道了,待自己喝下了一杯水,那口干的感觉才得到了缓解。
永宁放下盛水小碗,就轻轻抚摸陈勇信的脸庞,道:“师兄,你现在觉得怎么样了?”
因为陈勇信刚服完药,而且之前大量失血,所以如今虽然醒过来了,但仍旧脸色苍白,看得永宁心里直发疼。
陈勇信轻轻摇头,有些虚弱的道:“放心吧,我没事的,我这人命太硬,阎王也收不下呢。”
“师兄,呸呸呸,这时候了还说些不吉利的话。”永宁难得粗鲁了一回,眼角闪过点点泪光。
陈勇信侧了侧头让永宁的手更贴紧自己的脸,问道:“我昏迷多久了?”
“三天三夜了。”永宁说道。
说起这个永宁还是心有余悸,当天多亏了谭虎带人及时赶到,方才从天山七煞布下的天罗地网中救了陈勇信。
随后,谭虎愣是用刀架在几名大夫的脖子上,威逼对方无论用什么办法都要救活陈勇信,由于失血过多,陈勇信的伤势非常严重,这些大夫也是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总算把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整个疗伤时间从天黑到天亮,持续了足足一晚,张飞鹤、张清清、谭虎等人都是忧心不已,感觉每一秒都非常漫长。
直到那几个大夫从屋子里出来,告诉永宁他们,陈勇信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之后,从极度紧张的精神状态中放松下来的吴淑芬马上就两腿一软昏过去了,永宁也有些晕眩感,可他是个清心寡欲的和尚,终究要比寻常人坚强很多,所以还是稳住了。
而那一天,陈勇信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了,但大夫说还不能放松,因为他可能还会出现一些危险的并发症,所以头天晚上非常关键,如果陈勇信熬过了,才算真正的没有危险。
于是那天晚上,张飞鹤几人都留在了小院,陪了陈勇信一晚上,待他过了这最难熬的一关才放下心来。
接着,几人不分昼夜的守在陈勇信身边,想要等到他醒过来。
可是陈勇信一直昏迷了三天三夜,而吴淑芬与张清清母女她们毕竟是身轻体柔的女人,可以说是身心俱疲了。
最后还是永宁再三苦劝,才劝服她们回去休息一下。
陈勇信微微一笑,又看到永宁那微微发黑的眼眶,便道:“你呢,你怎么也不休息一下?”
“我没关系的。”永宁憨厚的摸了摸脑袋:“我可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弱,倒是师兄数次救我,可惜我武功又不高,不能帮师兄…”
陈勇信想笑,可呼吸的动作稍稍重一些,胸口就痛得很,让他的眉头也骤然皱起。永宁见了便脸色一变,连忙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哪里疼?”
陈勇信摇了摇头,又问道:“谭虎呢?”
永宁道:“在你醒来后,他就留下几个士兵负责保护你安全,自己则回太平驿了。”
听到这话,陈勇信就情不自禁的点了点头,谭虎能私自带兵离开驿站前来救自己已经冒了官位不保的风险了。
要知道,谭虎是清平县的捕头,主要负责清平县内的治安,并无权利调动官兵,若是给小人上面打小报告,纵然其是朝廷密探,也免不了背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