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听了妹妹的话,噗呲一下就乐了。
“我且问你,昨儿个咱们读《左传》,有一篇宣公二年你可记得?”
探春一愣,喃喃的念出:“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
迎春含笑不语,默默的看着她,见她还在出神,反问:“还不明白?”
探春抬起头来,看着姐姐,眼神闪烁着,一付要哭不哭的样子,弄得迎春又是一阵心慌。
“你这是怎么了?”
探春赶紧摇了摇头,迅速抹掉滴出来的眼泪,沉声道:“以前我犯了个大错,如今我会小心着些,不会再犯一样的错儿了。”
迎春见她终于好了,也松了口气,拿别的事儿勾她,转移了话题,姊妹俩这才又好了起来。
又说邢霜这头给探春提了个醒后,便一直想着女儿能不能领悟过来。待第二日一早,两个女儿按例来给邢霜请安,并留下学着管家时,邢霜细细看了看探春,见她神情更加清明,便知她已想通了。
午后吃了饭,两个女儿便去上课去了,这会儿正是邢霜最清闲的时候。偏偏这时贾琮不知为何打启明胡同那边回来了。
贾琮一回来,便到邢霜这边请安。邢霜这儿正抱着小儿子逗乐,见次子进来一脸狼狈,忍不住站了起来。
“这是怎么了?”接着她又叫道:“袭人,打水来,给三爷洗脸。”
话音才落,方才在廊上候着的玉钏,早早的看到三爷的狼狈模样,已经将水打了进来。
邢霜忙叫玉钏伺候着贾琮把脸洗了,这才又到自己跟前来。
“你这模样,是去打架了?”
贾琮自进屋就一直默默不语的,洗过脸后,邢霜问他话他也不答。邢霜见状心里一阵着急,一把将他拉到自己跟前,偏动作太大,怀里这个哭了起来,她也顾不得这么多,赶紧叫奶娘把瑨儿抱走。
“谁欺负你了?你不要怕,只管说出来。你家里还有兄弟呢,你打不过怕什么,叫你哥哥帮你去打。”
贾琮听到母亲这话,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只对母亲道:“我没事儿,没人欺负我。”
邢霜急了,仰着脖子冲外头叫道:“跟着三爷的人呢,都死了不成?芸儿哪儿去了,叫他跟着三爷进出学习,这么大的事儿,他倒不来回禀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