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珠闻言,只觉得得了知己,心下一暖,拉着妻子的手道:“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二房这头暂且不提,只说那贾亮怒火中烧一路往仙鹤堂去,早有人通报给了贾母。
贾母闻言也不由恼怒,心道这老大难不成还为了媳妇,想发作她这个母亲不成?她也不怵,立刻让人换了衣裳,正襟危坐在花厅内,等着儿子来“兴师问罪”。
谁知贾亮来了仙鹤堂,二话不说朝着贾母一跪,开口便道:“儿子管家不当,导致家中出了这等大事,是儿子能力有限。
“如今儿子与弟弟都当朝为官,未免人有心以此为柄弹劾咱家,儿子明日便上朝请辞,先跟母亲提个醒儿,日后莫跟人说秃噜嘴了。”
贾母被说的一阵云里雾里的,弄不清这又是哪一出。
“为何突然又牵扯到辞官了?”
贾亮深深一叹:“咱们以前是国公府,再怎么荒唐,不守礼法,只要圣恩仍在,也没人敢说什么。可如今改换了将军府,儿子又当朝为官,少不得有人会眼红,想打压咱家。
“二弟这事儿看着是小,可一个宠妾灭妻的罪名套上,便是王氏不认,也由不得别人以此罪名弹劾。
“圣人素来极厌恶那不守礼法之人,便是儿子与他从小就有情谊,他也不得不杀鸡儆猴给人看。是以,今日这事非同一般,儿子只能以退为进,还请母亲配合。”
贾母心里一凉,看着大儿子道:“真这么严重。”
贾亮一本正经的点头,继续吓唬贾母:“可以说比这更严重,那赵氏冲撞太太还是小事儿。可她平日索要之物,连宫中娘娘都没有那般精贵,真正要定起罪来,只怕罪名不小。
“另外,赵氏与那马道婆相交甚密,那马道婆今日派人去抓,当真翻出不少邪法之物,如今兵司马已将人转至锦衣府,正连夜审讯,想必明日便有结果。”
贾母听闻邪法两字,一时慌了,她万没想到事情会真的这么严重,赶紧问道:“语清可有什么把柄在那马道婆身上?这事儿怎么能直接派人去抓,该先去那马道婆家中搜一搜,把不该留的东西找回来才是。”
贾亮马上道:“母亲放心,邢氏不是那糊涂的人。白日派人拿了我的帖子去兵司马,也令人带了信给我。我早派人去马家看过了,并没有什么把柄。”
贾母终于松了口气,又心有戚戚焉道:“好在你媳妇儿警醒,派人去拿了她。否则真的被那马道婆骗了,哄语清做出糊涂事儿来,日后咱家还真没个好了。”
贾亮又道:“这事儿也不敢让她领功,她本就是个好打抱不平的,今儿不过是凑巧遇上了。不过听闻母亲为了给她撑腰,还将钥匙给了她?儿子在这里谢过母亲,母亲能信任她再好不过。”
贾母被他这话一说,反倒起了疑,心道莫不是老大两口子早就想要管家的权利了,自己这钥匙一给,岂不是正中下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