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又连忙转头给邢霜赔不是:“嫂子息怒,是我往日管教无方。”
邢霜面上看不出一点怒色,笑着对王氏道:“你着什么急,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再管教她,还能管着她心里怎么想的?她瞧不起我,怕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儿了。”
说罢,她也回头对自己的丫鬟说:“这是你二太太房里的人,合着也不该咱们来插手。她再不是个东西,也是政老爷的玩意儿。”
金钏袭人便不再说话,只守着太太跟前,生怕那赵姨娘真的上前来伤了自家主子。
好在院子里的丫鬟们也是培训过的,不待王氏开口早就上来制住了赵姨娘,王氏开口时,那赵姨娘已被门口赶来的婆子押了起来。
邢霜看了看赵姨娘,觉着火候也到了,转头又对王氏道:“我来了也这多时了,倒是打扰了你的清净,我这就回去了。”
王氏忙陪着笑道:“嫂子这话说得,是我招待不周,还请嫂子勿怪。”
邢霜又客气了几句,带着自己的丫鬟就走了。待她一离开,王氏立刻板下脸来,让人直接把赵姨娘押下去,这头派人去仙鹤堂送话,一边又派人去工部衙门找贾政。
邢霜这边先去园子里逛了一番,这才回了清远居,进屋已快下午四点了。邢霜洗了脸换了衣裳,对袭人道:“你去仙鹤堂说一声,今儿我身子乏力,就不过去吃饭了。”
袭人看了看太太的脸色,点头应下出了屋子,直奔仙鹤堂而去。
才进了仙鹤堂的大门,就被鹦鹉看见了,她拉着袭人的手问:“头里出了什么事儿,怎么老太太气冲冲的去了直节堂?”
袭人听闻老太太不在,倒也不急,站定了还未开口,眼泪就先掉了下来。
鹦鹉吓了一跳,还以为是大太太出了啥事儿,再三打听,袭人这才开口:“我们太太……苦啊。”
鹦鹉再三追问,袭人这才又道:“太太原进门时啥样我是不知,可如今太太当着家,谁不道她一声好?别的不说,便是咱们这些人的月钱不多,也是太太寻着法子给咱们涨上来的。又精心的找人教咱们读书,教咱们学礼法,如今外头谁不说咱们太太一个好字?偏有人瞧不起太太,说她是个填房,不配在她面前摆主子架子。”
鹦鹉又唬了一跳,别的不说,大太太这一手变相的提月钱,其实很多人心里都清楚,也因为这个,府里上下没有一个说大太太不好的。如今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拿大太太的填房身份说事儿?
“你先别哭,说清楚啊。”
鹦鹉和袭人这头站着说话,院里好些丫鬟都围过来挺热闹,听到鹦鹉劝她别哭,其他人也纷纷开口道:“是啊,袭人姐姐倒是先把事说清楚,谁欺负大太太,我们第一个不依。”
袭人便从太太去直节堂说起,说到最后,把那赵姨娘的丑态又扩大了几分,最后道:“太太不过说了句是她派人去抓马道婆,那赵姨娘便面目狰狞的要去厮打太太。骂太太是个填房,还说她是老太太的人,跟我们太太一样是半个主子,轮不到我们太太跟她摆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