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霜笑道:“我哪管这些,只是听说他是闲的无聊,又不想沾名沽誉。他初来我这儿,见我那院子里几个都大字不识,还送错了几次信,便自告奋勇来着。我不忍他劳累,便予了他一笔银子,他倒越发来劲,还将荣禧堂的奴才也收下调教了一番。”
那威远将军夫人又道:“既是如此,他收银子倒是好事。亲兄弟明算账,既不让他白辛苦了,你又得了好处。”
邢霜附和道:“正是如此,他若丝毫不收,我还不敢要呢。咱们这样的人家,要用的人哪个不是知心知底的?如今我自个先收了人心,再让他替我教些其他的,他收了钱我才放心不会出岔子。”
又有人问:“可你也不知他教些什么,若是暗地里教些其他的……”
邢霜笑道:“咱们怕这些,他比我还怕些呢。他原也不过一个乡绅,家里虽是书香门第,却无心官场仕途。我虽与他结了干亲,他却处处避着麻烦。是以教授之时先教读书认字,待那些丫鬟都识的字了,又印了更深的教材出来,人手一本。教些什么,上头皆有写明,我若不放心,拿来一看便知。”
听闻此言,众贵府好奇起来,纷纷要求看看那教材。
邢霜这才吩咐珍珠道:“你去把你的拿来,两本都要。”
珍珠应了一声,又问:“奴婢的毕业证要不要也拿来?”
邢霜点头笑道:“一并都拿来吧。”
一听还有个毕业证,众人又问了起来。邢霜便把这毕业证解释了一下是什么意思,又道:“这教的又不是什么很难的东西,可又怕这些人偷懒不好生学着,所以我曾给府里立下了规矩,凡是没拿到毕业证的都不再录用。这会儿家里的丫鬟各个都有呢。”
贵妇们听了觉得极有道理,又怕那些下人学的东西太多了,不好管教,直到珍珠把中级和高级教材都拿了过来,众人传阅了一番后发现,多是个礼法方面的东西。其中不乏一些官家和爵府里的门道规矩,这方面很是齐全。
“若只教这些,倒也不像你的丫鬟那么好使。”有人看出了门道,忍不住说:“这些东西,我们多少也有教身边的丫鬟,偏不如你的好。”
邢霜笑着道:“只身边几个大的知道有什么用?底下的人有一个不通便讲不清道理,如今我这里全是这样的,有什么命令下去,这些人也不多问,因为各个都明白道理了,省我不少口舌。至于她们怎么伺候,那是各家的习惯,还得自个调教。”
不少人心动了起来,有心想请邢夫人的干亲也替自己教教下人,却又怕麻烦了别人不好意思开口。
倒是那威远将军夫人指着毕业证道:“这上头写着育才学院,难不成你那干亲还开了个学堂?”
邢霜心里默默给她点了个赞,接了口回道:“可不是,听说就在他那庄子附近,买了好大一块地呢。不过如今建好没有还不清楚,只听说他年后有这样的打算。”
威远将军夫人立刻道:“既是如此,还请嫂子替我问问,他这学堂怎么收人,又要多少束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