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对买新家具并没有什么抗拒,搬进来之前房东也早早告诉过我,屋里想换的东西都可以直接换掉。
谁不想住的更舒适一些呢?
就算没有许彻,过两月手头宽裕一点的时候,我也会自己慢慢换掉破旧的家具,加些新的东西。
做饭的时候我细细回想了一下,为什么刚刚会气到口无遮拦。
许彻的自作主张充满了侵略性,似乎已经在昭告天下他准备在这里和我长住不走。
我想让我烦躁的,应该是这个吧?
现在公司里的事情还一团乱麻,他又对杨孟锦的事情闭口不谈,只想着靠“山不过来我过去”的态度解决我们之间的问题。
这种鸵鸟般逃避主要矛盾的态度,让我对他十分恼火。
不能总搬出杨孟锦来同他理论,也不想和前段时间一样动不动冷战,我把怒火都发泄到了篮子里无辜的蔬菜上,恶狠狠地把它们清洗干净。
洗到一半的时候,许彻突然进了厨房。
他也换了一身衣服,前两天刚刚从家里带过来那套以前就很喜欢穿的白sè居家服。
他一走进来,就开始动手卷手袖,“我来帮忙吧。”
我知道他虽然现在有身份有地位,但绝不是那种养尊处优,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公子哥,便让了个水槽边的位置给他。
“你先把菜洗了吧。”
他二话不说就接过了我手里的篮子。
水槽的高度对他来说还是矮了一点,他只能微弓着背,显得有些费力。
不过他一句抱怨的话都没有说,认真洗着菜。
我站在他身边默默切菜,眼角时不时瞥过,他如刀刻般立体的侧脸,心情变得好了一点。
他洗完菜之后并没有着急走人,反而选择留下来给我打下手。
公寓的厨房原本就很小,他高大结实的身体往里面一站,顿时显得更加狭窄,两个人在里面走动时,还需要另一个人配合侧个身才行,可我好像一点也不觉得麻烦。
不但
不麻烦,还感觉他也同我一样乐在其中。
两人合作,很快就弄好了三菜一汤。
虽然都是些家常菜,没有刘姨做的那么
jīng致丰盛,但看上去还是鲜美可口,让人很有食欲。
大概是自己动手的关系,这顿饭许彻似乎吃得很满足,破天荒地多添了一碗饭不说,还主动揽下了洗碗收拾的活。
我乐得清闲,吃完饭就甩手不管了,跑到客厅闲坐休息。
就是这样随意的相处方式,反而让因为刚才的矛盾有些尴尬的气氛渐渐放松下来。
透过玻璃门盯着许彻在厨房忙碌的背影,我甚至有种已经和他这样相处了很久,老夫老妻的错觉。
温馨适意的感觉顺着暖黄sè的灯光爬满每一面墙壁,让我整个人都变得懒洋洋起来。
第二天刚到公司,晓宁就走过来敲了我的桌面,“你来一下。”
说完率先朝屋外的走廊快步走去。
我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