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神sè这才平缓了一点。
往左侧挪了一点,腾出一点点空间。拍着沙发垫子对我说,“坐这里。”
我为难地看着他挪出来的位置。
房东估计觉得我一个小姑娘占不了多大位置,挑的沙发应该是最小的尺寸,就算许彻现在尽量往边上坐,空出来的地方依然只有丁点儿大。
要真坐上去,和他肯定是手臂贴着手臂那么近,一回头都能怼在他的俊脸上。
我从刚刚被横七竖八扔在角落的行李箱里拖了一个出来,平放在他对面的位置,一pì股坐了下去。
“我坐这里吧,这样好说话。”
还好隔在我们中间的矮桌高度很低,不然我看起来就像个在教室里听课的小学生。
许彻坐在沙发上,看起来比我高了两个头,此时正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我被他看得有些心虚,下意识又想qiángtiáo自己不是因为不想和他亲近才这样——
“沙发实在太挤了,面对面才好聊天...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和我说?”
刚刚我在路上的时候想过这个问题。
他特意起了个大早,似乎就是在等我去拿剩下的行李。
送我回来,而且不准备马上走人,怎么看都是有话要谈的模样。
闻言他并不着急表态,反而又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
我的双眼,不由自主地跟着他修长的骨节分明的大手移动,怔怔的注视着他的动作,等待他说明来意。
可我等来等去,直到他又放下玻璃水杯,把一条长腿搭在另一条腿
上,有些惬意地向后靠去,他都没有再开口。
我忍不住又叫了他一次,“许彻?”
他终于垂眸看我。
“我昨晚想了很多,”他的声音不像他的动作这般轻松自在,带着几分沙哑,“我们不能一直像前段时间一样吵来吵去。”
我很赞同地点头。
他接着说道,“孟锦她......是我的的家人和责任,平时也就罢了,在她健康问题还没解决的时候,我不能丢下她一个人面对。对不起,小沫。”
其实他早就表明过自己的态度,只是现在听到他斩钉截铁地给我最后的答案,心里还是有些酸涩。
我扯动嘴角朝他笑笑,没有接话。
“你说过就算你搬出来了,我们之间的其他东西都不会变...是吗?”
最后一句“是吗”,他问得无比小心翼翼,像是担心自己大声一点就会得到我否定的回答。
其实我心里知道,经过了这段时间,特别是昨天的摊牌之后,很多事情都变得不一样了,可我听到这个问题,还是坚定地点点头,“是的,不会变。”
像是在安慰他,又像是在说服我自己。
他停了片刻才再次开口,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压抑。
“那我有空的时候可以过来找你吧?”
“可以。”
“周中的中午还一起吃午饭吗?”
“好。”
他问了一堆jī毛蒜皮的日常问题,像是想要把“所有事情都不会变”的定义,从一句承诺延展出所有可能发生的情况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