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刘姨,我一个人吃了晚饭。
房间里空空荡荡的,走在走廊里似乎都能有回声,我最终还是忍不住打开了电视。
哪怕是聒噪的广告歌曲,也好过这股寂静。
一直到我磨蹭到睡觉的时间点,躺在床上的时候,许彻都没给我来过电话。
我不清楚医院的情况,不知道他现在的心情。
心底有个声音在说,只要我拿起电话按下熟悉的号码,他一定会给我回答。
但每当我拿起手机,另一个声音又会冒出来阻止我的行动。
我知道我该像普通人那样,为杨孟锦的病情报以同情和关心,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难过和压抑反倒占满我的内心。
那些隐隐约约从别人处了解到的部分真相,拼凑出一个有些丑陋的现实。
无法同许彻倾诉,甚至无法大吵大闹揭穿,只能憋在心里慢慢发酵。
接连两天我都没有见到许彻,有些赌气地干脆放弃了联系,他自然也没有主动给我发过一条短信。
再度见到他是在周四的下午,公司里电梯间走廊。
他被人众星拱月一般围在中间,步履匆忙。
吴宇辉十分罕见地边走边说,急促的动作好像是在抓紧时间汇报什么内容,而他时不时chā一句,绝大部分时间都在闷头走路。
隔得太远听不到具体的内容,但我想能让他放下杨孟锦跑来公司,应该是十分重要的事情。
我原本只是路过,看清来人的瞬间就下意识缩到了拐角处,静静等待他们一行人走过,从头到尾没有和他们其中任何人打上照面。
他在公司呆了多久,做了些什么,自然不是我这样的基层小虾米能了解到详情的。
所以这段chā曲就像是投入波澜不兴湖面的一颗小石头,根本掀不起什么风浪。
我依旧按自己
的节奏上下班,晚上到家的时候依旧只有刘姨等我。
刘姨从一开始就坚信杨孟锦突然发病有隐藏的内情,但只说了
一两天就不在我面前继续分析下去,看我的眼神也越来越充满怜惜,每每让我觉得十分不自在。
我知道主要还是因为许彻的态度太过明显,搞得我这个女朋友反倒像是个无需关心的装饰品。
好在今天晚上刘姨脸上的神sè终于起了变化,挂上了以前和气的笑容。
“小沫!”我刚进门不久,她就从厨房冲了出来,“刚刚许先生打电话来了。”
我从鞋柜里拎鞋的动作顿了一秒钟,“他说什么了?”
“医院那边说孟锦小姐恢复的不错,可以出院静养了,他们明天就能回来。”
刘姨笑容灿烂,语tiáo里掩盖不住的高兴。
我却显得兴致缺缺,只是“哦”了一声当作回应。
她感觉到了我的冷淡,收敛了笑容叹口气。
接着小心翼翼地问道,“小沫啊,这几天许先生一直住在医院里,你是不是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