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扶着他在铺着黑sè床单的大床床尾坐下。
“你一个人可以吗?”
他垂着头,轻轻地嗯了一声。
我走了几步,回头看他的时候,他依旧保持着这个姿势。
一动不动,静静地坐在床尾。
脆弱得不像是许彻本人。
我咬咬牙,假装什么都没看到那般,快步离开了他的卧室。
回到自己房间,吹头发的时候心乱如麻。
和一个人呆在一起的时间越久,就越难以对他冷眼对待。
刚刚面对许彻,我心中突然升起一种近似于心疼的情感,这实在吓了我一跳。
我不应该对他有任何私人情绪才对,我怎么能去心疼他?
所以我不没有问多余的一个问题,没有做多余的一个动作。
快步逃离了现场。
不过我心里清楚,这种逃离只能抵挡一时罢了,总归不是解决的办法。
只有从这里搬走,彻底远离他的生活,才能真正不再被他困扰。
吹着头发,我又开始努力思考起几个小时前,和柴暖暖讨论不出结果的问题。
到底怎么从这里搬走合适?
只不过偶尔,脑子里也会不由自主窜出另一个问题。
许彻为什么突然在家里喝得这么醉?
他看上去怎么比我还要孤独难受?
两秒钟之后,我甩甩头,qiáng行掐断对这个问题的思考。
虽然它就像个幽灵一般,总是在我不注意的时候,又再度出现在我脑海中。
第二天,我本以为见到许彻的时候会有些不自在。
可惜他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照常时间起床,吃早饭的时候浏览了早晨的报纸。
出门前,跟刘姨和我一一道别。
他冷静的态度,让我也不太好意思再把他喝醉的事情拿出来谈。
虽然昨晚睡着前,他到底在为什么事愁苦,已经击败了如何从他家搬出去。
成为了我最想知道答案的问题。
我以为这事就这样不咸不淡地翻篇了,直到两天后我又一次撞见他在客厅喝醉。
这次我发现得比较晚,他好像比上一次还要喝得多,整个人都已经躺在了沙发上。
他酒品很好,喝醉了也只是闭着眼睡觉而已,没有像有些人一般胡乱大喊大叫。
老实说如果不是桌上横七竖八的酒瓶,和他身上传来的浓郁酒味。
我也会以为他只是睡着罢了。
“许彻?你醒醒。”
我轻轻地摇他的胳膊,他睡得很沉,没有什么反应。
我搬不动他,好在沙发足够宽大,让他在这里睡一晚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只是这个季节很容易感冒。
我从他卧室里拿了枕头和毯子。
给他垫枕头的时候,他有一些清醒过来。
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正好面对着我。
“小...
小沫?”
他双眼涣散地盯着我,和上次一模一样的台词。
我没好气地嗯了一声,塞枕头的动作完全没停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