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不知道面对的究竟是好是坏,这一晚就变成无比的漫长起来。
终于捱到凌晨下班,我到家之后迫不及待先和柴暖暖说了一遍。
柴暖暖没听到他那声意味深长的叹息,光听我复述了一遍对话,倒不像我这么忧心。
“可能只是相亲的事出了什么问题,也可能和家里人吵了一架,不一定会像你想的那
么糟。”
看我一言不发,继续努力解释,“反正明天就知道答案了,你先好好休息,别胡思乱想了。”
道理说起来谁都明白,不过我这一口气还是一直憋到了第二天在医院见到宋书澜才松了下来。
他看起来比前几天清瘦了一点,不过眼里依旧神采飞扬,嘴角的笑容在看到我的瞬间立马
扩大。
别的先不说,至少jīng神头比我想象中好得多。
“小沫!”他几步跨到我身边,瞥了一眼,“你也买了花?”
我这时才注意到他手里捧着一束玫瑰,忍不住笑了起来。
“哪有看望病人买玫瑰的?”
他挠挠头,有些手足无措。
“我记得阿姨和你一样,都喜欢玫瑰花来着,就没考虑这么多。”
我俩笑闹着走进医院,来到我母亲的病房前。
我每次在门口都会忍不住停下脚步,有时候会想象推开门之后她已经醒过来的画面,有的时候只是单纯的羞愧于面对她。
每一次都在门口深呼吸到平静才推门。这次有人在身后,鼓励一般拍拍我的肩膀。
我朝他笑了笑,打开了房门。
她还是老样子,面容平静地躺在病床上。因为很久没见到阳光,脸sè有些苍白。
我第一次进门就和她讲话。
“妈,宋书澜过来看你了。”
病房里依然鸦雀无声。
他上前两步,走到病床边握住我母亲的手。
“阿姨,耽误了这么久时间才来看你,你别生我气啊。”
“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小沫。不过你也要早点醒过来才行,小沫一个人还是挺辛苦的。”
简简单单几句话,却让站在一旁看着他俩身影的我鼻头一酸。
我走到小桌前,背对着他们。
假装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给花瓶换上他带来的新花上。
他就像真的在叙旧一般,坐在母亲床边和她说了不少话。
医生以前叮嘱过我可以和她多说说话,我从没做到过,没想到是宋书澜帮我完成了。
在病房里呆了一个多小时,我们才离开。
“今天我得早点回去,不能陪你回家了。”
他指向医院小花园里高大梧桐树下的一张石椅,“我们去那边坐着聊一会吧。”
“好。”
才刚坐下,他就开门见山的告诉我一个重磅消息。
“小沫,我可能要出国一段时间。”
我愣住了,“去哪里,准备去多久。”
“是公司海外的业务扩张,说不准要在那里呆多久。”
我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