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话有点困惑，但听阴灵说自己是个好人，心里上，白话还是不拒绝的，至少这也算是赞美。

白话点了点，发现老板娘还站在桌子旁，张着嘴，瞪着眼，看着自己，像是见了鬼似的，但实际和见了鬼差不多，因为白话在说话，而徐妍没有回答，显然白话不是在和徐妍说话。

“老板娘，给我来碗三鲜粉吧！”徐妍机灵，知道老板娘在没有等到他们点完宵夜之后是不会离开的，所以赶紧给自己要碗粉，然后又说，“他，它，随便就好！”

“……”老板娘在，但根本没听到徐妍在说些什么，可知道徐妍说话了，回神错愕，“啊……你说什么？”

“我说，我来碗三鲜粉，他和它，随便就好！”徐妍微笑，以缓解气氛，又说了一遍。

老板娘望着白话点头，然后转身，逃也似地走了，她大概以为白话疯了。

老板在烤串，根本没有把注意力放在白话身上，但话大概听到了，自家婆娘回来，到他身边嘀咕着，只见老板一笑而过。

人在情绪低落的时候，什么事情都会做，白话大概也是处于情绪低落的时候，心情特差的节骨眼上。

老板娘走了，而白话和徐妍是坐在外头，所以低声说话，忙碌的老板和老板娘，大概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

“别恭维我了，到底什么事？”白话嘴上这么问，但其实心里已经接受了牛犊子的表扬，乐着。

牛犊子仰头看了一眼金乌，金乌站在自己的面前，没有愤怒的表情，没有亮出尖利的牙齿，看不出来是敌意，还是友善，素若平常，像是眼前什么都没有一样。

在防范意识上，动物大概与人一样，此时的牛犊也是一样的，对狗都心存畏惧，或许生前有过这样的经历，所以心底害怕狗子。

在确定金乌没有攻击性之后，牛犊移了移步，位置没变，只是调整了一下位置而已。

白话不是喜欢做义务，而是他希望得到更多的挑战，驯化灵宠也是一个过程，以达到自己拥有更强的能力，现在是个驯灵师，但还有许多不能自己掌控。

“送我离开！”牛犊轻声对白话说，当然它说的不是直接的人话，而是牛语，但白话此时已然可以听懂许多动物的语言了。

“啊……”白话是听错了，应该是听错了，这种要求，无疑相当于一个人突然窜到你面前，对你说，打我呀，打我呀！

白话真的怀疑自己听错了，或许没听懂，把目光投到了金乌的身上，此时金乌却没在看白话，而是抬头看着牛犊子，很困惑，大概也在想，这货是不是疯了？

“你说什么？”白话怀疑自己的耳朵，或者理解能力，所以干脆再问一遍。

“送我离开！”牛犊子再说道。

白话这次听真切了，它真是那样说的。

可白话理解不了，或者不愿意相信自己的理解，送它离开，去那里？

“送你离开，你要去哪里？”白话是想，好死不如赖活着，尽管牛犊子已经死了，成了阴灵，但至少还在人间逗留着，享受着地狱里没有的一切，只是没有肉身，其实与曾经一样，所以白话理解为，送它离开是离开白城，或者这条街。

“是，送我离开，地狱，去地狱！”牛犊子看出白话的困惑，仰了仰头，甩动几下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