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虽然是一家之主了,但关系到资金问题时,却不敢说过硬的话,目光瞟向其他兄妹,大家低头,默不作声。
对,这就是现实,说空话,人多,实际来点,却无人应答。
“这样,我看明天就散了吧!”老大无奈,害怕是有的,但依旧不愿意独自承担,毕竟一场法事下来,也得花几千块,甚至几万,他不愿意做这个冤大头,反正父亲又不是自己一个人的。
“我们其实可以用父亲自己的钱来办!”此时,二女儿低声说。
二女儿是很低调的人,平时不大说话,却想得比其他人多,五个人中,分父亲遗产时,她本来想说的,可是其他几个都乐意,她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得罪自己的哥哥姐姐,为的还是死去的父亲。
老大望着低头的二妹,她倒是说了句良心话,都怪自己贪婪,如果不同意早早分了父亲遗产,那此时全部都会在自己手里,此时说什么,权力还是在自己手里。
“大家同意吗?”五人中,此时已经有两个松口了,现在就得征求其他三位的。
然而老大的问话,都以沉默回答,老大无奈。
“既然这样,那还是睡觉,明天各奔前程,各自保重。”老大些许气恼,毕竟在这个屋里头,自己为长,应该是家长,但此时说话却没有一点儿的威信,话出口,特别是“各自保重”,仿佛是一个诅咒。
老大说完,背手朝屋里走,刚迈出两步,突然村子又不安宁了。
“汪……汪汪……”狗吠接二连三,仿佛村里进了偷鸡鸭的贼。
老大倏地停下脚步,此时不宜单独处,应该大家在一起,有事好有个照应。
“你们听,狗叫了!”一个孩子,大概是爱父母亲的影响,吓得一个哆嗦,抱着老妈的手臂颤抖着说。
童言无忌。
却吓倒了本来就惊恐的心。
“汪……汪汪……”
村子里的狗大概是疯了,不是贼来了。
“到底是来了!”做狗肉的小儿子,心里最害怕,他时刻都感觉自己是最魁祸首,是他炖的狗肉。
小儿子的话,大家都明白,说是就是黄毛。
“我就说了,别做什么七,埋了老头就走人,根本就不会有这个破事!”大女媳抱怨道。
“那个时候狗肉早就被我们消化了!”小儿子呢喃,因为在老头死之前,就把黄毛给炖了吃了。
“而且,你吃得最多!”老大指着大妹夫叫道。
“大哥,别这样,事还没到,别自家乱了!”大女儿怼道,为丈夫不平。
金乌已经到了,趴在院门上往里偷看,里面的情景,真是好笑,不禁嘀咕道:“这一大家子,名为一家,其实各怀鬼胎,戏有得看了!”
“汪……汪汪……”这一大家子在浪费唾沫,而村里的狗叫没停下过。
狗吠不是因为有贼进村,也不是猫儿打扰,更不是莫名的响动,而是它们看到了一条陌生又熟悉的身影,曾经是他们的伙伴,现在却是阴阳两隔的陌生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