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把抱在怀里的一只毛绒泰迪公仔放回展柜最顶上,最后抚摸了一下,右手抵在下巴下,左臂横着架住右肘,像一位思索着如何给学生解释难题的老师,沉吟着:“嗯……经出自佛家,佛家以菩提心待众生,以敞开的胸襟接纳众生,不是辟,而是渡,所以说经文辟邪是不准确的,邪性之物也属众生。”
女人讲得很简短,但白话听懂了,看着女人此时的形象,白话又好奇地问了句:“你是做什么的?”
“教书匠!”女人回答。
“园丁。”白话突然有点佩服。
此时此刻,在宠物店里的女人,白话琢磨着她,不知道她的话在酒醉时说的是不是真话。
不过白话一边与女人聊着,一边用手机搜索《大悲咒》梵文版,梵文白话自然是看不懂的,但对照墙壁上的梵文,不差。
女人点点头,似乎在宠物店逗留的片刻,醉意渐逝,看了看腕上的表。
“你不会是教人念经的吧?”白话发现墙壁上的梵文确实是《大悲咒》之后,又好奇问。
“你想多了!”看来女人的醉意确实消减了,说着向门口踱步,貌似要离开。
“呵呵!”白话嬉笑,不知道如何把话接下去。
“你这的宠物真的不卖吗?”女人走到了门口,扭头问白话。
白话果断回答:“不卖!”
“这个帘子太丑了!”女人撩开黑色帘子评价道,似是对白夜宠物店的差评,然后钻出黑帘子,消失了。
手机在震动,白话马上起身,走向店门,撩开帘子,女人的身影摇晃着在子午路上行走,白话关上卷帘门,上好锁。
……
许多人的童年大致有一种情况是绝对相似的,就是某天爸妈买了一个新奇的玩具,不管后来这个玩具会如何,但刚到手的几天,肯定会舍不得撒手,总是各种玩法尝试。
安平大概就与那个时期的孩子一样,黑背犬玄真子是灵宠,也是新奇之物,昨晚安平带着它去了王路庆的养殖场,还拍了视频,可道友多不相信,而他又迫切得到认同,最好还有掌声。
所以,安平今晚尽管没有业务,还是带着玄真子出门,到外面瞎溜达了一圈。
世界那么大,新生与死亡的人天天都有,而且数目庞大,还有动物的新生与死亡,鬼或者阴灵总会有的,只要出门,走对地方,总是会遇到的。
抱着这种心态,安平与玄真子出了门。
太白观在山上,山路下来,安平没有开车,而是与玄真子步行随便走。
本就是郊区的山里,离太白观最近的村庄就在山下,村里人实在,节俭已经是习惯,早早就关灯睡觉了,偶尔有从白城上班回来的,骑着摩托车或者电瓶车。
村里就会偶尔响起狗吠声,稀松平常,作为灵宠的玄真子绝对不会附和着乱吠。
安平没有进村,游荡在村外,突然一声狗吠,只有一声,很怯懦的吠叫,声音拖得很长很长,由高到低,最后是以惊恐结束。
玄真子两只耳朵向中间移了移,竖起听着,然后不作声望着安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