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司机肖玄，今年三十五岁，结婚十年，育有一个女儿，至今与父母同住。

出租车司机是个艰苦的职业，为了生计，为了养活妻小，肖玄认了，每天都超负荷地工作，只为多跑一趟，多挣点钱。

今天尽管拉了一条狗，可狗主人大方，给了一百块，除去车钱，剩下的都可以全部入自己口袋，肖玄还是顶着极大的心里压力接了生意。

可惜，差点闯红灯，压了线，拍了照，这么算来，这单生意便宜没占着，还赔了。

肖玄越想心情越沉重，女儿今天八岁生日，他还没有挣到一只蛋糕的钱。

心里有事，开车就难保精神集中，这是做出租车司机多年来，肖玄最忌讳的事情，因为大多事故都是在这种精神分散的情况下发生的，惨烈的，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欸！”肖玄叹息一声，想到可爱的女儿，与贤惠的妻子，脸上划过一抹欣慰的笑容，“还是安心开车吧！”

蛋糕是事先电话订好的，经过蛋糕店时，肖玄顺便取了带回家。

下午四点多，肖玄打电话给交班的司机，提前进行交班。

带着蛋糕，可惜没有买礼物，不是忘记了，而是肖玄不大愿意，他心里恐惧，走到家门口，肖玄还在做心里斗争，是自己还是女儿，这是道艰难的选择题。

肖玄抬手欲敲门，女儿今天就在家里陪爷爷奶奶，听到敲门声肯定会很开心地迎接他，为他开门，但要求的礼物没有买到，她又会失望，然后可爱的脸蛋上会划过失望的眼泪，这是她喜欢很久的礼物了，平时她很乖巧，不会提这种过分要求，可是生日，一年也就一次，所以她“放肆”地提了。

看了一眼手里提着的蛋糕，在取蛋糕的时候，她甚至不敢打开验看。

肖玄放下抬起的手，转而掏钥匙，最好是悄然进家门，掏钥匙的手摸到了大腿，大腿上有一个伤口，尽管早就好了，但那个印迹与心里的阴影陪伴他二十多年了。

“它还在！”肖玄轻声自语。

肖玄很小的时候，在乡下跟着爷爷奶奶生活，乡下很多家庭都饲养土狗，作陪伴与看家护院之用，而那时饲主根本没有给狗狗打育苗的意识，常有狗狗患狂犬病，经过疯狂的兴奋期之后，在兴奋中死去。

肖玄只是几岁的孩子，恰巧遇上了患病的狗，扑倒他，撕咬着他，在他的右腿上咬了一口，吓得疼得他哭天抢地，那时起，他讨厌动物宠物，最怕狗。

打了针，过了些时间，伤好了，但留下的心理阴影永远都挥之不去。

肖玄甚至连生育时间都特意回避狗年，害怕孩子属相是狗。

“妈妈，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呀？”隔着一道门，肖玄听到可爱的女儿在询问妻子肖华，自己什么时候回家。

“小月月，别再问了，乖，你都问了好多遍了，爸爸下班了，自然就回来了。”妻子肖华回答女儿。

肖玄的女儿叫“肖月”，本来是起“肖小月”的，名字是把姓拆开得来的，妻子嫌拗口，把“小”字去了，所以就叫“肖月”。

“妈妈，那爸爸会不会给我买实物呀？”肖月又双眼期望地盯着肖华问。

“嗯……”妻子沉吟，自己的男人自己清楚，肖玄什么尿性她懂，然后说，“只要小月月乖，可爱，那爸爸肯定会买。”

“哦，那小月月肯定乖，肯定可爱。”肖月很认真地回答妈妈。

肖玄隔着门听着，眼泪都快掉出来了，在女儿眼里，爸爸是最伟大的，最勇敢的，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