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自己用飞鸽传书的方式向高昌请求离开平陵,随唐介休到建康重开汤饼馆,到高昌回信,其间长达三四天的时间,多半是他接到自己的请求后不敢擅自做主,又向他的上司李靖(杨凌尚不知道,李靖早已奉调回长安,随晋王杨广北上征讨突厥去了)禀报后,经李靖同意,方才回信允准了自己的请求。”杨凌暗自猜测道。
眼盯着高昌回信中的那句令他感到十分烦感的话,杨凌进而想道:李靖可没那么好说话,当初他给自己所开的条件是浙东匪首商畴被朝廷抓获,方允许自己离开平陵,如今并没有商畴被抓的消息传来,他却为何放自己离开平陵了呢?
“一日加入“鹰窠”,即终身为“鹰窠”中人……”杨凌嘴里喃喃重复着高昌回信中的这句话,再将这句话与自己mǔ_zǐ的新的生意合伙人,或者说是东家——唐介休的身份联系起来一想,遂得出了一个更加令他不快的结论:李靖这分明是要自己去充当卧底,打入到东宫集团去呀。
看来奇葩地穿越回隋朝,自己这一世很难摆脱做卧底的命运了!杨凌划着火褶,按规矩将高昌的回信烧掉,眼盯着那张字条渐渐化为了一团灰烬,心中近乎绝望地感叹道。
虽然自己在“鹰窠”中的上线高昌回信允准了自己离开平陵,前往建康的请求,但若要真的动身离开平陵,尚需等到自己在平陵驿的上司白申返回驿站,当面向他辞差,并经允准后方能成行,所以,杨凌便一边收拾好行李,做着离开平陵的准备,一边继续在平陵驿做着他的伙夫,静候白申回来。
平陵距广陵仅有不到三百里的距离,若按六百里加急传送驿报的速度计算,白申本该当日就返回平陵驿的,可杨凌在驿里苦等了两天,在返回平陵驿的第三天早晨,非但仍没有等到白申,反而被房乔派差役又传回了县衙。
杨凌见到房乔派来的那名差役时,原以为是自家汤饼馆纵火一案被房乔查出了真相,要传自己去告知查案结果,但随即发现那名差役面色阴沉,手里还拎着一副锁链,心里便是一沉,忙向他探问道:“这位大哥,但不知房县令传我到衙,所为何事?”
那差役冲他晃了晃手中的锁链,答道:“有人将你告下了,老爷要传你到堂问话,在我奉命来此传唤前特地交待我,看在你家汤饼馆纵火一案尚未查破的情面上,只要你老实地随我回衙受审,就不必将你绑上了,还不谢过老爷?”
杨凌心中觉得蹊跷,想不出自己犯过什么过错,有人会将自己告到县衙,遂向那差役伸出双手,说道:“在下知道,就是在下再问,你也不会告知是谁,因为何事把我告到了官府。既然是房县令命你传我到衙受审,我也不愿叫你为难,还是把我绑上去见房县令吧。”
那差役对杨凌主动要求被捆绑着去见官颇为惊讶,遂在押送杨凌到县衙的路上忍不住好心提醒杨凌道:“兄弟,我瞧得出,你不像是位作奸犯科之人,索性就多句嘴,告诉了你吧:是有人向老爷指告你放走了一位姓顾的女子,老爷才命我传你到衙问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