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还是很识趣地站了起来。慢慢地走到门口,然后转过头笑道:“对了,忘了跟你说,我叫贾悦来,在司礼监果房办差。如果有事的话你也不会来找我吧反正我以后还会来的。再见啦,方泗水”他说完就走,仿佛赶时间似的离开了。
“可恶的家伙,最好别再出现了”泗水重重地关上房门,心里想着。不经意间,他看到了摊在桌上的果干,喃喃道:“怎么又叫贾悦来了”
这以后,悦来隔三岔五地就来跑一趟,有时嬉皮笑脸地赖上很久,有时只说一句话就走。连悦来自己也觉得奇怪,好好的干吗老爱去招惹人家呢但他就是放不下,从知道那个人是方泗水起,就放不下了。
对了,他还记得那个约定。如果再见,就要救他的约定。
什么时候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那种纯净的、无谓的笑呢
“你一定不明白,我过去不是叫赶明儿,现在怎么又叫贾悦来了呢呵呵,我报名做太监时,他们问我叫什么。叫赶明儿总不行吧,于是我想到悦来客栈的招牌一定吉利,就报上了。至于这个贾嘛,因为我又不是真心想当老公谁他妈的会真心想做老公啊盼着飞黄腾达倒是真的”悦来好容易找到了话题,开始滔滔不绝。
“飞黄腾达”虽然觉得吵闹,但听到这里,泗水还是发出了疑问。他无法理解悦来的想法,做太监只有屈辱,哪来的飞黄腾达
悦来见他有兴趣,心中大畅,自信地笑道:“凭小爷我的本事,一定可以的。那些个什么魏忠贤、刘瑾的,不都是自愿做了太监,大权在握”
“可他们都是祸国殃民的奸宦啊”泗水毕竟是个读书人,谈及这方面的事,不禁认真起来了。
悦来见他涨红了脸反驳自己,嘻嘻笑道:“不说这个,吃东西吧老东西今天有事,我可以多待一会儿。”
“嗯”见泗水反应冷淡,悦来尴尬地站了起来,说道:“我看我还是早点回去好了”
“等等”泗水喊出声,随即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又别着头不说话了。悦来一时不知该怎么办,只好站在原地。
只听泗水轻轻问道:“你的脸怎么了”悦来摸了摸自己的面颊,恍然道:“没什么,被那老东西打的。只打一边脸,留另一边见人,这是规矩”
“这种事”泗水依旧别着头,却可以明显地感觉到他语气的变化,“天子脚下,竟然这么随便打人”
悦来一愣,忍不住笑起来:“你果然是个大少爷王敏,这种事是很多的”
“王敏”因为悦来一向叫自己方泗水,他突然改口让泗水不太习惯。
悦来笑道:“你不喜欢大肥猪了吗那没人的时候,我还叫你泗水好了。”
泗水呆了呆,默许了。这些日子以来,时不时出现的悦来给泗水本已死寂的生活增添了不少活气,一开始很厌烦,现在竟然有一点点期待他的到来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日渐忙碌的悦来还是尽量抽出空来找泗水聊天,两人的关系越发地好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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