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亮开始暗淡,流水看到日头开始西落,想着折返回去劳神劳力还一无所获,照书上记载应该就在不远处了。但是继续前行可能要在外留宿。想着后面的拖油瓶,流水有些后悔为什么不一个人来,反而让自己有了局促的尴尬。
遥望天际,落花也注意到了夕阳西下,想着流水应该不会主动要求留宿在外,但是回去天也快黑了。左思右想,落花决定自主一回:“流水师弟。”看着流水停了步子,等待自己的闲言碎语,落花继续提议:“天快黑了,不如我们就在这里休息一晚,明早再寻觅。”
看着前方大树丛生,土地上铺着厚厚的针叶,四周乱石林立,是个避风留宿的好去处。流水也不侨情,笔直地向着前面走去:“既然落师兄开口了,我悉听尊便。”
落花在后一笑,有时候很是无奈流水这般死鸭子嘴硬。
针叶满地,流水很快给自己寻觅了块松软的地方,正好靠着树干,躺下,闭目养神,四周的冷风被乱石挡得七七八八。
落花四下一扫,向着丛林走去,不一会儿便逮了只野兔,准备烤来当晚饭。
流水一直都懒懒的靠着树干,不准备参与落花的劳动。但是听着枝干爆裂的声音,流水睁开了眼,看着落花双手沾满了血迹,脸上也有血迹,衣服上还残留着兔子的毛,他正在专心致志的烘烤兔子。摇了摇头,流水起了身向火堆走近,接过落花手里的穿着兔子的枝干,一脸嫌弃:“不愧是公子哥。”便熟练的翻烤兔子,时高时低,或近或远。
看着火光下流水冰冷的脸,落花被他炽热的心感动着,就靠在他身边,还可以闻到仙露泉香甜的味道。不安分的手指卷起流水的一缕发丝,落花开了口:“干了。”
流水顺着落花的眼神看去,看到自己的发丝被落花肆意的玩弄着,脸上骤然一红,流水将快熟的兔子扔给落花,撂下一句:“烤糊了看我怎么揍你。”便疾步走到一边,胡乱的将自己散乱的头发系起。
看到有些惊慌失措的流水,落花笑在嘴角,都忘了自己手里的使命。
等流水转身时,兔子下半部分已经被烤糊了,空气里飘过一阵糊味。气得流水夺过落花手里的枝干,恨着落花:“成事不足。”便将烤糊的兔子肉扯下扔给有些悔意的落花。流水可不管落花是否真的认识到错了,自顾自地将鲜嫩的兔子肉咬下,嚼碎。
看着手里有些焦黑的兔子肉,落花眉头有些无奈。看着流水满眼的鄙夷,好像在说自食其果,落花只好啃了起来,胡锅巴的焦味,粗糙的触感让落花第一次的野餐有些不完美的收场。
吃饱了,流水摸着肚子靠着树干准备安心入睡。落花守在火边不敢靠近。
“落师兄,莫不要是要睁眼到天明。”流水面无表情:“靠着树睡,不会毁了你在上界塑造的高大英勇的形象。还是落师兄担心我会将此事传出,让你受姣人伯父的责备。”
闻言,落花起了身向流水靠近。流水只是侧了下身子,显得更舒坦些。
看着火苗挣扎着熄灭了,落花也感到了身边的流水已经安然入梦了。悄悄地,落花将藏着的甜心果拿出,对着明月慢慢的送入口中,感受它的酸甜滋味。微风一带,落花如往昔一般嗅到了流水身上极淡的草药味。
用眼角撇着流水,落花伸出了手想要感受一下他冰凉的肌肤,但是手却在接近流水的面颊时僵住了。
突然,流水一个翻身,身子随着重心向下倒去,落花想也不想就顺势揽过流水,免得惊扰了他清闲的睡梦。而流水整个身子都瘫在了落花的怀里,感到了温暖,感到了酥软,流水往落花的身上蹭了蹭,继续酣眠。
因祸得福,落花高兴之余不敢移动分毫,低头便能清楚地看到流水的眉目。他的眼睛不再高傲,他的嘴角不再上扬,他的样子不再冷漠。现在的他温顺的就像一只小羊羔,乖巧的躲在落花的怀里寻找温暖。
隔空,落花描着流水不再冷冽而是清秀的外貌,克制着想要触摸的悸动,口里还残留着甜心果酸甜的味道。落花心满意足的靠着壮实的树干,对着明月浅笑。
抵达上界,清风疾步往木朗府赶。一路上其他仙人看见清风不是窃窃私语就是品头论足,清风也不在意,只想早点了事,早日返回逍遥岛。他不希望在这没有人情味的上界浪费本可以和朗月一起的珍贵时光。
赶到了府邸,清风就看到了木朗府已经披红挂彩,一派喜庆的样子。心头一紧,眉头一皱,清风有些厌恶这个在外人眼里无比荣耀的家族。
“清风少爷回来了,主人在致远堂正等着您。”管事木朗修毕恭毕敬的候在大门口等着清风归来,表情看不出喜乐。
清风已经习惯了木朗府麻木的状态,直接赶到致远堂,看着颀长的背影,背着双手,傲视着一排排用灵石雕刻的灵牌。
“拜见父亲。”虽然木朗西垣背对着自己,但是清风还是作揖,礼数不差分毫。
木朗西垣秉承了大家风范,高远的注视着灵牌,每一个灵牌都是家族的荣耀,他木朗西垣自然不愿当有损家族的那个:“嗯。知道了就下去吧。”
从小,清风就时常被木朗西垣关在这里静思己过。致远堂在清风眼里不是缅怀往昔的救赎地,而是阴冷黑暗的地狱。扫过一排排祖先的名字,他相信祖先并不会寄希望于自己这个丑名远播的子孙上:“我想。。。”
清风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木朗西垣强硬的打断:“至于逍遥岛上的那个,我可以不管不问,但是,你不能给木朗家族抹羞。大婚在即,准备准备。”木朗西垣两袖一甩,从清风身边走过,警告着他:“若是灵秀不反对,他可以进木朗家族的门,一个男妾,木朗家族还是养得起的。若是他不安分守己,有非分之想,他一个下贱的坯子,木朗家族还是有能力让他不会成为给家族蒙羞的污点。”利害分析清楚,木朗西垣潇洒地离开。
木朗西垣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锥子钉在清风的心里。清风苦笑看着有些迷乱的灵牌:“呵。男妾污点”捏紧了手指,清风痛恨被世人供养、不食人间烟火的灵牌。
作者有话要说:
讨厌木朗西垣的有木有><朗月宝宝可乖了
第14章 请柬
听到自己的铃铛在响,小遥急速飞奔上了空中阁,米氏老人正酣睡在长榻上,铃自己在空中摇摆。逍遥以为又是铃作怪了,有些懊恼的向着铃一挤鼻头,准备下阁。
米氏老人悠闲自若着:“看来开窍了。”
小遥站直了身子,不敢再肆意妄为。
米氏老人年岁已大,作古已是命定,只是身有宿命,只好拖着一把老骨头在松散的时光里熬着。从旁边的餐盘里拿出一颗丹药,像糖丸一般放进嘴里消食,米氏老人给人的感觉总是不论世事,一派闲淡:“他们呢”
米氏老人吃住基本都在空中阁。为了方便召集,米氏老人向混元君讨来了铃,将铃铛配在他们每个人身上,以便方圆十里能及时召唤。眼下只有小遥赶来,想来清风已经离去,而其他三人不知所踪。若是让小遥独自上上界送礼,米氏老人睁开了眼,有些不放心的审视着这个小徒儿。突然,朗月推门而入。
“师傅。”虽然心情极遭,但是尊师的意念深刻的烙在朗月的心里,对于米氏老人的召唤,朗月自然是要从床榻上爬起,即便拖着空虚的身子也要赶来。
还是一个让人不省心的,米氏老人有些困乏的闭了眼:“你们的雪里红炼得怎么样了”
两人眼观鼻鼻观口口关心,不敢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