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有理。”
李轩点头,认同却又摇头,“可两千多万的场馆投资,贷款就占一大半,两年工期干烧利息就得烧掉四五百万,你们投资总额的一大半,实际在未见收益之前,就烧出去了,负债比例会升到一比五。两年工期内但凡有点风吹草动,这工程说烂就烂。”
说着,又道,“这还是建设期,一旦开场坐不满,人气聚拢不够,熬着更可怕,收益赶不上利息,那利息就越来越高,直到把你们本金吃光。场馆产权变更为银行,那就等于是给别人盖的了。
实际最小的八千座,我都怀疑能否长期坐满,空歇期的场馆租赁情况,是否能支撑修缮。十个人想买票,只有八个座,能座满,场场爆满的场馆,才更容易租赁出去。
若是十个人想买票,你提供了十个座,倒不一定能坐满,不用提前买票,来了就有座,人何必提前买票?没人提前买票,季票,联票,长期通票,卖谁去?没期票的先收款,你们还贷压力不更大?
我感觉还是宁缺毋滥的好,缺票提价比票没人要降价好。特别是盟内支持你们盖赛马场,是为了马业,为了创造养马的时尚,健全马的谱系系统,培养孩子从小骑马养马的习惯。
你们要是把赛马场的主要经营方向瞄准了马球队,是不是会更好的赚钱,我不知道,但与盟内支持赛马发展的初衷相悖了。这个一相悖,很多本来会配合你们的事情,就不一定了。”
“什么配合的?”公孙瓒略是好奇。
“多了呀。”
李轩拿起自调的珍珠奶茶喝了口,看着公孙瓒道,“现在民间马匹拥有量,特别是田马役马之上,等同于战马的赛马基数不足。咱要推广赛马运动,就是为了明晰谱系,创造马的血统谱系信仰。
赛马就是《大汉邸报》,是让人看的,看懂谱系的重要,看懂养马的时尚,看懂定期看赛马的生活。赛马只是一杆信仰的旗,重点在血统与谱系。
一旦这个信仰被塑造出来了。极少数的赛马,就能影响到大基数的田马役马的谱系登记。这对咱们的马种改良意义重大,且民间持续的经费,能更好的促生民间马业的自主发展,而无需公权力与财政介入,是最省钱省事的马政,民间还察之不觉。
数以十万计的马匹登记,验证谱系,登记费要多少?每年体检呢?育种呢?每匹马都是一个观众,年年大马生小马,甭管是啥马,年年都要交票钱。
这个信仰一成,对咱们育马的优选优育,民间养马爱马的民风,影响是长远且巨大的,否则一旦幽州远离了战祸,马种的退化会很快的,骑兵的退化也会很快的。
为国养马,没百姓愿意养的,与卫戍长城一样,百姓只会抵触。要让百姓能从马业中获取收益,获得快乐,把赛马变成斗鸡,那就从此不再需要什么马政了,民风中就藏着数以千万计的骑兵。
赛马养马不光是马业,它是个国民教育,没有千千万万的孩子从小热爱骑马,我们哪来的世世代代的大汉铁骑?”
公孙瓒愣了下,嘴巴微张。
“你们要是把焦点对准马,盟内就会在各方面配合你们,就像义务教育一样,会有一些公共投入,与你们关联互补。”
李轩说着又是一挠头,“至于马球能不能起到这个作用,我也没数。但我感觉赌马,赛马应该不比斗鸡,赌马球差吧,每张马票不都是门票么?有马票就免费进场不就完了,还能培养人的博彩习惯,只要赌了第一次,就不怕他不倾家荡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