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平海的脑中一片空白,他不断踢着腿,耳畔传来女孩清脆的声音,“以死亡的名义,我,宣布你与人世告别。尘归尘,土归土。”
李平海的意识渐渐模糊,大脑里过了一遍自己的人生。
一个农妇生下的孩子,很寻常。
出生、长大、干活、进城、娶到媳妇、跌打滚爬。
一生并没有很长,并不波澜壮阔,有些乏善可陈。
唯有一段画面,似乎是被放慢了节奏——
那是他刚刚做了小科员的时候,回到家,却看见自己的床上,老婆和别的男人躺在一起,纠缠着。
别的男人是他上司。
他觉得很恶心,却像个木头一样站在原地。
上司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讪讪起身,很快离去。
他的老婆不紧不慢起身,用一种蔑视的语气说自己用身体换了他的官职。
“你这个男人真的很没用,不管是哪方面。”
第二天,他选择离婚。
那之后,他再没有碰过女人。
一个又一个无辜的孩子在他这里成了泄愤的工具,他用重金买青春、买曾经丢失的尊严。
他用录影带记录下每一个孩子,如同集邮票一样。
……
他的气息越发微弱下去,李平海的双目本就浑浊,但最后终于瞳孔涣散,宣告死亡。
腥、骚、臭盈满了房间里。
“人生在世,到死时,都只有这些。”小萝莉松开了手里的绸带,摇摇头,“这家伙的走马灯还真是无趣,让人很不愉快。”
她走向李平海的书桌,摸索了片刻,按下一个开关。
书柜旋转半圈,露出一面架子。
黑色塑料盒封着的dvd光盘,从日期到姓名,列了一整个柜子。
“人生的成就,全在他的变态爱好上了。”小萝莉翻了翻,翻出一个盒子,掏出了里面的光盘,递给了小豆子。
“这个,给你。”
小豆子看了看盒子上写的字。
xx年x月x日,窦骁志,康乃馨福利院。
“盒子我要留在这个架子上,给邓老伯正名。反正其他的盒子里应该有足够多的证据了,你这张,有个盒子,估计也够定罪了,就不需要让人家知道太多细节了。”
“谢谢,谢谢……”小豆子把光盘紧紧握在手里,一言不发,水晶灯折射下,他的面孔上有泪水滑落。
小萝莉摇摇头,把光盘盒放回了架子上。如同一个老奶奶一般怜爱地看着他,“人生在世都是一场修行,这辈子没过去的坎,下辈子还是要过去的,虽然很累很痛苦,但至少你们的游戏永远可以存档读档。不像我们,沦为九州治安官,就永远没有重来的机会了。”
小豆子似懂非懂,身躯渐渐透明,然后化作青烟。
小萝莉转身,看着平安冷静道,“他下去报道了,现在,你跟着我一起善后。”
说完,她径直扯开了衣服,露出半片肩膀,然后推开了门,大哭着尖叫了起来,
“救命!救命!please someone e and help me!”
稚嫩的童音,无助而彷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