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看着阿诚,一如对方同样认真地看着自己,甚至那种一丝不苟的目光让平安产生一种自己是否一丝不挂的错觉。
“其实老板换过人了,你可能认得我,之前杏姐在打时候,我经常来帮忙。”平安挠挠头,这个见面实在有点尴尬。
阿诚点点头,径直进店,“我记得你,之前你为任性送过外卖,偶尔还会来看店。如果不是你送去华庭雅苑的那单麻辣烫,这家店也不会走上网红铺子的道路。”
虽然阿诚的话没什么情绪,但是平安总觉得这么一说,自己倒有几分飘飘然了。直到阿诚再一盆冷水浇下来,
“要不是这家店出名了,她也不会被家里人发现然后不得不回家去了。”
仍然是没什么情绪和语气,但是平安总觉得听着不是滋味。
这是标准的欲抑先扬。
阿诚看了平安一眼,径直坐到平安刚才坐的位置上,然后对着易牙低声道,“我知道这位大师傅烹饪技术很好,我就是来混饭吃的,给个帮工位置就行。我洗菜很干净,刀工也凑合。”
易牙大约是看不过阿诚对平安的态度过于嚣张,出于肥水不流外人田,打狗也要看主人的理念,淡漠开口,“我不需要帮手。”
阿诚也无所谓易牙的态度,丝毫不退让,“恕我直言……”
当然他没有说“在座各位都是垃圾”,而是客观分析道,
“这位大师傅的手艺我上真心服气的,但是您似乎不擅长做大锅饭。我看过你的比赛,做菜的时候,量一大,为了保证菜的质量,你会很辛苦。”
阿诚停顿了一下,见易牙没有反驳,补充道,“我可以补足,别的不敢说,刀工,我是无可指摘的。
我知道做厨师的都有秘传菜谱,且不愿意被人偷师,你可以放心,我没那个癖好。”
说完之后,阿诚自顾自上了楼,不再理会众人。
平安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提起筷子,有种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的感觉。
易牙看看平安,“你还真是个心软的性子。”
平安嘿嘿嘿笑了一会儿,并不多话。
吃完晚饭,平安照旧是出去跑步了,留着林笙和易牙父慈子孝地洗碗。
经过了白君易的调教,林笙这会乖顺得简直堪比老伎从良,且不说她卸了妆摘了首饰恢复了清汤挂面的造型,对着易牙也是温婉恭顺的样子,虽然一句爸也没有叫,然而已经很有个女儿的样子了。
小姑娘年轻归年轻,大概心里也明白吧。
对着全世界都拽得二五八万,但到底还是有一颗柔软的心,何况还有白君易那厮的“教唆”。
至于白君易,在店里纯手工制作店里的菜单,纯手绘菜单,将来也是个特色招牌。
不得不说,这个冥府小治安官除了脸好看,写得一手好字倒是真心令人惊叹,除此之外那双乍一看跟苦学的秀才一样细皮嫩肉的手还特么会画画。
虽然不会吟诗作对,但是这个白老狗和某个跟他名字相仿的唐朝诗人还是有些共同语言的,反正凑在一起,一个诗兴大发一个旁边写写画画的,完全就是高阶版幼儿园大班的日常啊。
平安记得之前甜甜吩咐过,近期不可以轻易召唤亡魂,于是从不试着召唤金坷垃他们。
尽管有时候乱想念白起他们,但是他也只能忍了。
跑步其实是个好习惯,一旦开始了,每天花点时间放空自己,比起烤串啤酒带来的满足感,也是不遑多让。
加上,天涯小馆现在在周围一带有了名气,因为平安不开店营业,慕名而来的客人大多都是就近找家别的店铺吃饭了,因此可以说附近一带的餐饮业沾了天涯小馆的光,顺带着生意都变好了,因此每个人见了平安都是笑嘻嘻的。
“安老板,又出来锻炼身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