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个世界很乱,但这里可是皇城,怎么可能有调戏良家妇女的戏码,别闹了!”
楚留仙望着前方密集的人群,一阵头大,这怎么挤进去?
开玩笑!好歹咱现在可是高贵的皇子殿下,怎么可能和普通百姓你挤我我挤你,成何体统!
就在楚留仙纠结为难之时,前方人群噪杂起来,更传来士兵大声的呵斥,接着便突然由内向外散开,空出了中间的道路。
一架外形华丽的马车,人群让开的道路上缓缓驶出,拉车的是三头全身雪白的一品妖兽雪狮,一米高的车轮上,金丝楠木制成的车厢,车厢周围精致的雕刻与华贵的装饰,无一不喻示着马车主人显赫的身份。
此时,守将正低低的弯腰,小心的跟随在车厢的窗口下面,一边恭敬的听着车内之人训话,一边头如小鸡啄米般不停的点着。
这架马车形体很宽大,车身长有七八米,宽能有三四米,行驶在正中的道路上几乎将之完全覆盖。
此时,马车正好对上横在中间的兰博基尼,而站在兰博基尼前方的楚留仙,更是显眼。
“这位公子,还请相让。”坐在车厢前方的马夫,是个老者,神态恭谨出言道。这个年纪的人大多饱经沧桑,经历的事也多,不会与毛头小子一般,年轻气盛,更何况,楚留仙的扮相一看也知道不是寻常人家,他就更不敢胡乱放肆,免得为自家老爷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这时车内之人对守将的训话也结束了,挥手示意其退下,顺着还未放下的窗帘,隐约可以瞥见那是一副老态而又威严的面孔。
老者感觉到马车停顿,轻皱了下眉,微微侧身看了一眼前方,待望见造型怪异的钢铁怪兽与站在马路中间的美少年后,顿时心下一惊,继而大喜过望,也顾不得礼数,直接起身走下马车,对着美少年躬身一礼,道:“老臣见过七殿下。”
老人这一句七殿下,令得周遭离得近的人,都是愣住了,那还未走远的守将更是如遭雷击吓傻了。
周围之人震撼之余,顾忌之下,也不敢开口议论,皆以敬畏的目光望着两人。
一身青袍的老者,表情很严肃,但看着楚留仙的眼神却很炙热,让楚留仙心中一阵恶寒!
这老头不会是想对小爷图谋不轨吧?
楚留仙目光怪异的看着老人,疑惑的道:“你是?”
老者闻言一顿,脸上出现少许尴尬之色,心里哭笑不得,若是换一个人,他说不得就要拂袖而去,但眼前之人,才华绝世,让他实在是舍不得啊!
况且传闻七殿下一直被软禁,不认得他也不足为奇,当下老人轻咳一声道:“老臣欧阳修,翰林大学士。”
“哦!”楚留仙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但他还是想不起来在那里见过这老头。
所谓人老成精,眼睫毛都是空的,饱经世故的欧阳修,如何不明白楚留仙的装模作样,罢了罢了。脸上满是无奈,道:“中秋晚宴之上殿下风采无双,老臣就坐在殿下身后。”
中秋晚宴?
楚留仙恍然大悟,当时身后确是做了许多大臣,但在他眼里这些大臣都不是重要人物,哪里会去记住他们的脸啊!
“欧阳大人有何事?”楚留仙淡淡的道,他可不信这老头特地下马车,就是来给他问个好。
撇开楚留仙的身份不谈,欧阳修是非常欣赏他所作的那一首水调歌头,对于他的才华更是无比的推崇,“不知道,殿下可有意来翰林院当值?此前老臣就曾问过殿下,不知殿下以为如何?”
翰林院?
楚留仙有点印象了,好像有人这么说过,然而那时候他正专注的准备比武,那还会有心思注意这些,不过以他肚子里这点墨水,真要去翰林院当值,那还不得分分钟被人识破!
想到这里,楚留仙连忙推辞道:“此事恐怕要让欧阳大人失望了,留仙志不在此。”
闻言,欧阳修眼神一黯,好不容易,有这么一个好的苗子,若不是顾忌到对方皇子的身份,他甚至都有绑架的心思。
奈何!奈何啊!
不过到底是心胸豁达之人,欧阳修很快就放开了,毕竟这个世界武道为主,文道为辅,楚留仙的选择也是人之常情,叹了口气,道:“无妨,人各有志,只望殿下莫要荒废了文道。”
两人又唠嗑了几句,欧阳修就鞠了一礼,告别楚留仙走回马车,而后绕过兰博基尼扬长而去。
这边欧阳修刚走,惴惴不安的守将又走过来,单漆下跪,硬着头皮道:“不知殿下在此,某将办事不力,罪该万死。”
若说这几日,皇城内谁的风头最劲,楚留仙舍我其谁。
上到达官贵人,下到平头百姓,都在谈论这位沉寂了十几年,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七殿下。
一首绝世之词,传遍天下,武道战绩斐然,更被誉为:大楚明珠!
守将此时几乎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得罪了那位神仙,否则怎么会同时惊扰两位大人物的大驾,先前的大学士还好,只是训斥一顿,而今遇见这位不知深浅,偏偏身份更为尊贵的七殿下,守将只觉得人生一片黑暗。
楚留仙见守将一脸生无可恋,摆摆手,好笑道:“无妨!”
这两个字落在守将耳中,便如同天籁,激动的连磕几个响头,“谢殿下隆恩,卑职感激不尽!”
办事不力导致城门堵塞,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遇上欧阳修一样心性较为豁达的贵人,大约也就是警告一番,人家也懒得去计较。
然而若是遇上个脾气不好的主,看你不顺眼非要追究责任,治他一个渎职之罪,轻则革职查办,重则杀头也不熟没可能。
能在皇城里当上守将,或多或少上头还是有点关系,但这点关系,小事还好说,遇上如欧阳修、楚留仙这般身份的人物,这点关系根本不够看,是以,守将才如此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