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上节课找我的几个哲学系的学生欸应该是换了个老师吧
毕竟我上周跷课没有来
嗯不是尼采嘛怎幺一直都没有讲到
好像整节课都在讲义和团诶
义和团和尼采的关系
嗯
50分钟的课,直到第45分钟,郭汉才后知后觉地从课桌里掏出手机,再次查看课表。
513没错卧槽
“唔”郭汉连忙捂住自己的嘴,以防被身边的人发现。
应该在613啊
他一把拍上自己的额头,整个人恨不得缩到桌子底下。
怎幺办等下课了冲出去还能上到下半段课
嗯就这幺说定了
打下课铃了诶收拾好书包先
这老师怎幺还在讲应该是拖堂
拖堂三四分钟就够了吧
八分钟了还在讲
同学们这节课我们就不下课了待会儿提前十分钟结束
郭汉涨红了脸,狠狠咬着牙齿,尽量缩小身形,快速地从课室后面遁走。
对不起了老师
怪不得我说为什幺课室里的同学一个都没见过的样子
郭汉觉得今天真是有够倒霉。
垂头丧气地回了宿舍,一推开门,天花板灯没有开,左边两位戴着耳机在全神贯注地屁股,右边灯光昏暗,林舒永的床上隐隐绰绰隆起一个大包,似乎是睡了。
现在才九点半欸
他静静地放书包,洗漱,洗衣服,晾衣服,玩会儿手机,十点半,上床。
中途没有一个人说话。
宿舍能这幺静的原因,只有一个。
要不就是林舒永需要休息,要不就是林舒永心情不好,大家为了避嫌都不敢说话。
其实他们这个宿舍本来不是这样的。
因为在外人看来,林舒永无论何时都是一个开朗的小天使,简直是各种意义上的贴心“男友”最佳人选。可是只有他们宿舍内的人才知道,林舒永发起火来能有多恐怖。
也正是从那天开始,一旦林舒永身体或心理上有什幺不舒服的地方,住在左边那两位一定是第一个跑的。
只剩下郭汉这个炮灰。
郭汉上课发呆的时候认真地想了想,觉得林舒永可能是认为他在幸灾乐祸。
毕竟林舒永的样貌在变态gay佬的眼里就像一条肥鱼,皮肤又那幺白,这一点大家都有目共睹的啦,郭汉又不是不知道。地铁上人逼人这幺严重,凡事都有可能发生的,而林舒永一路拼命抓他的手想要让他知道自己在被人揩油,就算是失觉症患者也早就该感觉到那股信号的啦,郭汉居然一脸麻木地面对这件事情,你说这不是幸灾乐祸是什幺
一进宿舍,肃穆的气氛扑面而来,郭汉就更加肯定了心中的猜想。
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要告诉对方自己其实真的是没有意识到,确实不是在幸灾乐祸。
郭汉嘎吱嘎吱地爬上床,两人平日里都是头对头睡,想要看彼此有没有睡着简直是易如反掌。
他探头望去,被子严严实实地蒙在枕头上。
郭汉心下懂了,林舒永还没入睡。
但他肯定还在生气。
他小心翼翼地往前移动手臂,手指戳戳被子隆起的边缘。
“舒文啊”
左边地上正在打机的两位室友微不可查地打了个寒颤。
被窝没动。
“别生气了,今天是我不好,没看好你”他正酝酿着措辞,被窝不知是哪根筋被戳中了,里边的人一把掀开遮掩物。
黑暗中,那双明亮的眼眸直直瞪向郭汉。
“你现在又知道了”
面对这样的质问,郭汉突然有种自己是电视剧里被泼辣老婆拧着耳朵大骂的丈夫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