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热风,带着潮湿的雾气自窗外吹进,带入了更沉重的气氛,秦鸿目光望处,只见少女米雪斜斜倚在床沿的身躯,看上去是那么温顺。
却听米雪已说道:“我们就慢慢地吃着小香薯,静听着爸爸为我们讲一些他老人家当年为那些重大的蹴鞠比赛当裁判,秉公执法的故事,妈妈靠在爸爸身上,很幸福的样子,像是睡着了,然后,爸爸就说,大家都困了,去睡吧,谁知道……谁知道……唉——”
米雪用一声长叹,结束了自己尚未说完的话!
秦鸿只觉心头一颤,恨不得立即转身离开,不要再听她下面的话,因为她知道米雪下面要说的话,必定是一个悲惨的故事,秦鸿是个至情至性的少年,从来不愿听到世上悲惨之事的。
但是他的脚步却没有移动,而米雪一声长叹之后,便立刻接着说道:“哪知爸爸方自站起身来,院子外面突然传来冰冰冷冷的一声冷笑,一个女人的声音缓缓地道‘米’……”
她没有将她父亲的名讳说出来,轻轻咬了咬嘴唇,才接着说道:“那个女人竟说要爸爸快些……快些去死,我心里一惊,扑到爸爸身上,爸爸站在那里动都没有动,只轻轻摸了摸我的头,叫我不要害怕,但是我却已感觉到他的双手已有些颤抖了。”
米雪眼睑一合,想是在追溯着当时的情景,又像是要忍着眼中行将流下的泪珠,秦鸿也忍住将要透出的一口气,像是生怕打乱她的思绪。
米雪又自接道:“那女人的声音一停,久久都没有再说话,爸爸一面摸我的头,一面低声叫妈妈快将我带走,但是妈妈不肯,反而站在他的身旁,大声叫院子外面的人快些露面……你知不知道,妈妈平时永远都是强势的……”她语声一顿,凄然一笑,像是在嘲笑自已为什么说出这句话来。
但是她这一笑之中,却又包涵着多少悲愤!
只听米雪重重地喘息一声,又道:“哪知妈妈的话还没说,院子门被一脚踹开了,院里多出了两条人影,只见这两人都是女的,一个年纪大些,一个却只有和我一样的年纪,两人都穿着一样的黄衣裳。”
秦鸿心中一寒,想道:“黄衣裳!”
只听米雪叹一口气,接道:“爸爸一见这两人,摸在我头上的手抖得更厉害了,却仍然厉声道:‘凤鞠夫人郁静芬,你来干什么?’。那年纪很小的女孩冷冷一笑,从怀里摸出了一枝金色的哨儿,啪地抛在地上,一面冷冷地说道‘我叫黄盈盈!’爸爸见了金哨,再听了这名字,突然一言不发地将我往院外面一抛,我又惊又怕,大叫了起来,身不由己地被抛到了墙外!”
秦鸿听到这儿,忍不住惊呀地喊出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