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象不臭了嘢!”一下车,周讯就使劲抽了抽鼻子,惊喜道。
话说当年拍戏的时候,这里可是恶臭难闻。当初拍周讯从桥下跳下去那场戏为什么要选在外白渡桥,一方面这是苏州河上的一座标志性的桥,也是魔都的象征;另一方面也是考虑到,外白渡桥是苏州河和黄浦江的交汇之处,这里的水质相比里面的稍微好点。但当时周讯被捞起来的时候,整个人还是臭的。也难怪她对这里的味道格外敏感。
“都跟你说了,这两年这里已经开始在整治了。”李睿笑呵呵道。
说着,他探出头往河中张望,天色太黑,完全看不清水的颜色,大概不会象以前那般墨绿色了吧?
“你看这对岸的棚户区好象都在拆迁了,还有你看那边,你骑摩托车的那场戏我记得就是在那边拍的,现在都起高楼了……”
周讯站在河岸边,借助着城市的灯光,很兴奋地朝着周边指指点点。李睿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所有的这些在他的脑海都有印象,她没忘,他也没忘,这里曾经有着他们太多的回忆。
“坐一会儿吧。”
北苏州路,靠近外白渡桥的这一段,说起来算是魔都的门面,防汛墙重新修过,贴着名贵光滑的石材,旁边三三两两还有供游人休息的长椅。
“有烟吗?”
坐下后,一阵风吹来,周讯忍不住抱着双臂整个人颤抖了一下。李睿见状,不由叹了口气,她穿着这种光着胳膊还露着肩膀的小礼服还非要往外跑。这种时候,不管两人是什么关系,作为男的当然得象电视里演的那样,默默地脱下身上的西装,然后帮她披在身上。
“谢谢啊!”
周讯赶紧拉住西装的前襟,把自己整个儿缩在衣服里面,西装里还带着他的体温,很温暖。
然后又看了看穿着白衬衫的他,歉意道:“你冷吗?”
李睿歪头瞟了她一眼,没好声气道:“至少我还有袖子。”
说着,这才从裤兜里掏出烟盒,递给她一根,同时又吐槽道:“我看你现在怎么烟瘾越来越大。”
“你咋现在尽抽外烟啊!”周讯接过烟,但看到烟盒上三个五的字样,忍不住皱眉道。
“爱抽不抽,我可没你影后档次高。”李睿白了她一眼,顺手自己也叼上一根。
话虽这么说,但还是拿着打火机凑过去帮她点烟。但晚上河边风大,点了几次都灭了,只能两人头碰头凑一块儿,四只手一直拢着,总算是把烟给点着了。
周讯靠在椅背上,抬头仰望着墨色的夜空,吐出一口烟雾,又甩甩头,甩落被风吹到她脸上的发丝,沉默了片刻,突然笑道:“知道吗?当初我从桥上跳下去的时候,尤其是在水里被水压着的那几秒钟,我心里真是怕极了,甚至想到我可能要死了。”
“有这么夸张吗?那次你上来的时候,我看你还挺镇静的,一个劲的嚷嚷着要洗澡,说什么身上都臭了,不过那时你确实挺臭的。”李睿回忆起当时的那一幕也忍不住笑道。
“那是我装的,其实当时我的两条腿还在一个劲的发抖,我想着就是不能让你们发现我害怕,要不你们一准会嘲笑我。”
“我可不会。”李睿连忙道,“我当时还真挺佩服你的,要是换我,我肯定不敢跳。而且象这种两条河的汇流处,说不定下面就会有暗流,万一跳进去可能就卷走没救了。”
“真的?”周讯闻言脸色一下子变得刷白道。
但紧接着却紧皱眉头,目光愤恨地看着李睿,说时迟那时快,就见她挥舞着爪子就朝着他的胳膊就一把掐了过来。
“哎呦!”李睿一阵吃痛,整个人往后缩的同时,瞪眼道:“你有毛病啊!莫名其妙,你掐我干嘛?”
“你才有毛病呢!既然你知道,那你当时为啥没提醒我,万一我要是真的掉进暗流里怎么办?”她同样瞪大了眼睛反诘道。
“呃,当时我也不懂!我要是懂,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去作死吗?”
他一边揉着自己胳膊被掐疼的地方,同时一脸委屈地解释道:“那是我后来从报纸上看来的,说有几个小孩在两条河的交汇处游泳,结果被暗流给卷走了。报纸上详细说了这种情况,我才知道的。”
说着,又不免愤愤道:“你说,你都不分青红皂白,也不问问清楚,怎么上来就掐?你们女人是不是都一个毛病,都爱掐人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