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把噩梦说出来,以后就都不怕梦魇了,你不妨告诉我,你梦到了什么。”段千尘依旧在她耳边哄着,也许这个梦就是她心中一直不为所知的秘密。
石瑶抬起头,抚平烦躁的情绪,看着一侧的他,摇了摇头。
她不能把梦境中的事情告诉他,他们之间的关系只是介于找寻缬草之上,其他的什么都没有,也不许有。
石瑶闭上双眸,隐去眸光中的一丝悲戚神色,却一言不发,伸手想要推开他的胳膊,却不想才碰到他的手臂就被他拥在怀中。
石瑶惊呼一声,心中一震,惊讶之余想要推开他,却发现他的双臂十分用力,紧紧地抱着她,没有给她丝毫推开他的机会。
段千尘下巴低着她的额头,声音恹恹地说道:“不要逞强了,我知道你是害怕的,我这样抱着你,你就不用怕了!”
石瑶躲在他怀中,微微抬头,朦胧的目光透着无尽的悲伤,而此刻她真的放下心中隐隐的痛,看着他如利刀雕刻而成的立体五官散发着冰冷的气息,薄薄的嘴唇好看的抿着,深邃得看不到底的眼睛,只是虽然他总是这样冰冷,但是她却十分熟悉,这样的场景曾几何时发生过吗?
他一袭白色的袍子此刻沾染了不少尘土,然而腿的地方却猩红一片,被血色侵染了,他应该很疼吧!正担心之余突然看见他腰间笛子,是上好的白玉打磨而成的,通孔和笛子本身一气呵成,精致而绝美,在暮色下看,格外的赏心悦目,然而这笛子放在他身上,到也有点诗意。
段千尘突然看她一眼,才惊觉她已经夺过他腰间的玉笛,正一脸有兴趣地研究。
她纤长的玉指在笛子上轻轻划过,本以为她就只是把玩一下,谁料她朱唇微启,笛子发出的声音婉转悦耳,这声音不大不小,却在这幽静之地荡漾回旋,回音阵阵。
这笛音只有她吹过,只是她是如何会的。
“你到底是谁?”段千尘突然在旁叫了起来,神色颇为激动。
石瑶收了笛音,不懂他为何如此神色慌张。
“你到底是谁?怎么会吹这首曲子?”段千尘双眼死死地盯着她,这首曲子明明只有她会,难道她们之间有什么联系?还是说她还活着!又或者她们之间认识。
石瑶却往旁边挪了挪,摸不清楚他到底怎么了:“这曲子有什么特别,听人吹过我就记下了,有什么不对。”
段千尘抬起手臂,露出她亲自包扎的手背:“那这个呢?这种包扎手法你是如何会的?”
她真搞不懂,怎么就突然发神经,一会儿问她笛子一会又问包扎手法,不过她也懒得理他:“我看过有人这么包过,所以就记下了,真是莫名其妙。”
她的确看过人如此包扎,只是印象中的那个小姑娘,迷雾一样的脸孔,让她看不真切,这样的手法,她曾经给一个浑身是伤的小男孩包扎过,这模糊的一幕,也许是曾经记忆的碎片,只是如今怎么都无法拼凑完整了。
“可是……”
“停!”
段千尘还想继续追问下去,却被她打断,她不想再回忆以前的事情了,只要一想起来,头就炸开一条缝隙一样的疼,让她承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