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厅的沙发并不是莱耶斯购置的，而是曾经住在这儿的学员置办的绒质表皮，触感很细腻，材质也足够柔软，让人忍不住想用手指搓捻那些毛茸茸的地方，也正因为这个原因，现在沙发已经有不少地方泛白，看上去不像曾经那么美观了。

维克多显然不是第一次到莱耶斯家中做客，相当自然地给自己倒满一杯红茶，润了润干涸的嗓子，这才放下茶杯开口和莱耶斯商谈正事。

“首先是这张卡。”

莱耶斯看清了维克多递过来的东西，那是一张黑色的晶体卡片，浑身通透，看似由数千个细面组成，到手的感觉却相当平滑，根本不像外表那样棱角分明。

而在卡片的右上角，第一行是编号no394，第二行则是一串凸出来的小字，使用的并非芙拉语系，而是世界语种中使用人数最多的梵姆语的文字。

莱耶斯对这个银行有印象，因为它太过于出名了，这是一家少有的跨国银行，总部设在西陆东尼帝国的首都大木市，旗下的分行涵盖了世界上接近一百三十个国家，在芙拉的钢心城、维仕克、亚森达尔都设有分行，是金融领域的庞然大物。

“韦瓦第银行的储蓄卡，你的学员卡应该已经满额了。”

莱耶斯有一段时间没使用过学员卡进行交易了，这时候才将卡片拿出来，查阅信息后发现上面的余额已经达到上限的1，500，000。

他又查阅这张黑晶卡的余额，里面高达9位数的数字还是让他的内心起了些波澜。

“这是模组化臂装的获利？”

维克多露出微笑，整理了一下自己翻折的袖子，对他说：“只是这几个月的，接下来还会有很大一笔进账，恭喜你了，这些钱足够你成建一个小型财团。”

“你赚的也不少吧。”莱耶斯反问。

“没你多，毕竟我只拿销售分成，而你多了17的授权分成，快赶上我的两倍了。”

维克多嘴上说得不以为意，心里倒是挺乐呵，借由模组化臂装的销售，他赚取的利益超过他之前十六年经营的总和，在给他带来巨大的利益同时，也让他在家族中的地位更加稳固。

商人只认利益，评判一个人能否适合接过家族的生意，最简单的就是看他赚钱的能力。

“等等。”

莱耶斯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他是看过账单的人，将账单上的总销售额与自己卡上的金钱进行对比，除了17的专利授权完，他基本可以说和维克多平分了除各环节人力花费成本的所有资金。

看似很正常，但他记得维克多说过自己没有销售军规装备的资质，需要借由其他工厂进行生产，既然借用了别人的资质，怎么可能不在其中分一杯羹，为什么现在看来只有他和维克多在分享收成？

“你发现了？这就是我要和你说的第二件事。”

维克多发现桌上有苹果和水果刀，麻溜地为自己切削一个，又麻溜地放了同样一个削好的在莱耶斯面前，啃了一口后说：“我借用你的名义加上我自己，收购了一家有生产军火资质的公司，现在你和我是公司最大的也是唯一的两位股东，所以我们才能把大多数的钱揣在兜里。”

“怎么想起来自己收购公司了？我们原本的计划不是与其他公司合作吗？”

莱耶斯吃苹果的方式很特别，直接一口将拳头大小的苹果塞进嘴里，在维克多惊讶的眼光中直接咀嚼，身体的强化让他的口腔上下壁坚硬如铁，此刻虽然没用牙齿咀嚼，但比液压机还给力，很快苹果就被他咀嚼成汁水和果肉沫，一口吞下后，把核吐出来。

维克多试图让自己从这别开生面的吃苹果方法中冷静下来，摇摇头说：“本该是这样，不过我应该和你说过，拥有生产资质的公司一共就那么几家，为首的叫阿苏斯军工，联合其他几家想来压价，我不愿意这么低价和他们合作，而其他厂商又不敢贸然接受，僵持了好一段时间后算是把我气到了，索性自己收购一家来做。”

“收购的哪家？”

“叫微星军工，是有资质的几家公司里混得最差的，前些年就濒临破产，听说在以前他们的实力也算是军火厂商中上游水平，谁知道这几年不行了，不过这次模组臂装销售算是让它重新活过来，落在我手中也算是这公司运气不错。”

能自己包揽生产和销售的确不错，除了利益分配更大化以外，最重要的是拥有足够的自主权，不会被合作方掣肘。

“现在你知道这家公司是属于我们的以后，就是真正的问题所在了。”

维克多交错着手指，叹息道：“我不明白你是怎么想的，我做错了什么让你不信任我吗？”

“什么？”

“下一套设计图纸啊，现在都在传你的设计不再会交给我来制造销售，而是采取公开授权的方式，连伊斯殿的校报和亚森达尔的晚报都刊登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能让钱白白给其他人赚去！”

莱耶斯明白了，是有这么回事，在四天前他刚回来时，有给那几名经理人相似的交待，不过这在他看来完全算不上什么问题。

“你等我一下，我去拿图纸。”

实际上他哪来的图纸，所有的设计都在他的脑海中，都存储在起源系统上，现在回到房间后立刻动笔，以极快的速度整理出两份草图走出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