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庄是个行动派,这天晚上回去,早早地歇息了,就连和梁翠芳小别胜新婚的亲热都顾不上,第二天一早,天蒙蒙亮,他便将周易从被窝里拉了出来,后者叫苦不迭,负隅顽抗无果,只能跟着爬起来。
两人找了一张四方桌,面对面坐着。
周易开始替着周庄讲解他所知道的风水学,讲述过程中他发现周庄从业几十年真没白干,很多道理和知识其实已经注意到了,只是这个时代堪舆之术还在萌芽阶段,这方面还没有哪个大家进行总结,风水学更不用说,行不行,对不对,全靠猜测。
好在风水一说,一通百通,周庄见得也多,理解得更快,两人一面说,一面记录在册,方便日后周庄带出去,想不起来了可以翻阅。
这一通讨论加记录,一个上午的时间很快便过去了。
周焕这时候从外面回来了,找了个车,拉了一堆木料,他是去县城里拉回来的,昨天那些自己提供材料的人家的搓衣板都已经做完了,接下来便是要做那些不提供材料的人家的搓衣板了。
一块一块的木材从车上搬下来,梁翠芳在院里收拾午膳的菜肴,看他累得满头大汗地,有些不乐意道:“你这孩子,瞎忙活什么呢?你看小易,从你父亲回来便一直在他跟前候着,你倒是跟他学着点啊!忙成这样,落着好处了吗?”
一通数落听得周焕只能冲她傻乐,心知自家娘亲这是心里不乐意,又犯嘀咕了,便道:“娘,爹和兄长这是在办正事,昨天我听兄长说了一嘴,好像是什么风水说,孩儿一个大老粗哪里懂哪些?便是听着兄长忙活着呗!便是这搓衣板,若不是兄长的脑子,何人想得出来?”
他本是想替着自家兄长辩解两句,结果听在梁翠芳的耳朵里,心里更不乐意了,放下了手上在洗漱的菜,道:“你这孩子,忒不懂事,你好歹也是个将来做官的,如此被你兄长压着,这般甘心,好歹是亲的也就罢了,这可不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倒比那些个亲生的兄弟还要好,真当别人都跟你一样直心眼?”
“母亲大人,兄长如何您也是看在眼里的,莫怪孩儿老拿这搓衣板说事,这如何来的,您不知道吗?不正是兄长看您洗衣太累,琢磨出来的吗?其他家的有这般对二娘好的吗?再者这做不做官还是没影子的事情,您少挂在嘴边,让旁人听去了不好!”
“你。。。。。”梁翠芳被周焕说得哑口无言,也不争辩,端着篮子往厨房去了,嘴里嘟嘟囔囔着:“孩儿大了,为娘的说破了嘴皮也提不了醒,往后自己吃亏了,别说做娘的没提醒过!”
周焕见梁翠芳这般气呼呼的进屋去了,无奈地摇了摇头,继续搬马车上的木料。
吃罢了午膳,周易没有再跟周庄进屋里,记录了一个上午,又是毛笔,他的手早就吃不消了,中午拿筷子都拿不住,这会儿跟着周焕出来画线,也算是换换脑子。
况且周庄年龄大了,记忆力是记一半忘一半,给他点时间消化一下也好。
“上午你跟二娘在院子里说什么呢?二娘训你了?”上午周易与周庄讲到一半尿急,出来上厕所,正好听了一耳朵,还没敢出去上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