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几个标记,四人都无从下手。虽然邹老头看出来这个是摩斯密码,可是他也仅仅只是知道而已。而陈诗莲倒是知道哪里能解这些东西,可是她现在在邹家还没让人知道她的具体身份。她对组织是绝对忠诚的,她是不会随意地暴露自己的。
最后还是邹文房先开了口,他郑重其事地说道:“老爹,你也是知道的。这些解码的东西应该是只有jūn_duì才有的,我们四堡这穷乡僻壤的,根本就不会有发电报的人啊。所以,所以,我。。。”
邹良食看他支支吾吾的,就知道他想说什么了。他再认真地看了看邹文房,发现自己的小儿子一眨眼就长大成人了。虽然个子不高,人也瘦瘦的,可是他的那双眼睛,眼神是那么的坚毅。邹老头在心里叹息一声,儿子大了不由娘啊,总有一天,儿子长大了,爹也是管不住了。
邹老头直接闭上了眼睛,一句话也不说。
邹文房知道老爹知晓了他的想法,见老爹闭上了眼睛,他也开不了口。可他还是渴望地看着老爹,他希望老爹能支持自己闯荡。
两位女性也大概猜到了什么,这个时候只能看邹老头的了。只是就算邹老头不同意,邹文房也应该是回自己出去的,只是这样的话,刚刚缓和的父子关系就又要破裂了。她们都不愿看到这些,也都开始看向邹老头。
突然,邹老头从座椅上站起了身就往外走,子走到书房门边的时候停了下来,“文房,你去闯荡吧,记得帮老爹把你的两个哥哥寻回来。”
他留下这句话就回房间里去了,书房里的三个人分明看到邹老头的眼角刚刚又流泪了。大家都默不作声了,这是个多么伟大的父亲!!!
邹文房刚刚也是一时冲动,说了那几句话。现在他很后悔,他很后悔说出那些话。虽然他没说出要外出去闯荡,但是屋子里的人都能猜出来他的想法。
他第一次发现老爹竟然这么脆弱,以往老爹的高大形象在他心中轰然倒塌。老爹也是个有血有肉有感情的父亲,他不再是那只会板着脸的老头。在邹文房心里,老爹现在就只单纯的是一个父亲,他邹文房的父亲。
邹文房现在心里很痛,很痛,泪水已经从脸颊上流了下来。
陈诗莲这个感性的女子更是泣不成声,一直抹着眼泪。从第一天到邹家,她就知道邹伯父是个好人,是个很好很好的人。没想到他的心里藏了那么多的心酸,他还能自己一个人默默承受。刚刚看到他眼角的泪,她不由自主地也想哭。
她被邹母抱在怀里,默默地垂泪。
邹母早就知道自家老头子的性子,她就知道他一定会让小儿子也外出的。他把所有的苦都埋在心了,就是不愿让人看到他脆弱的一面。刚刚老头子能在大家面前流泪也算是发泄出了心中的郁气了,而后来他又同意了小儿子去闯荡的要求,这是多么艰难的决定啊,他竟然也狠下了心来同意了。邹母心疼着老头子,现在他一定又在房间里独自垂泪了吧。
邹老头晚上喝多了酒,很早就回房休息了,于是两老人就忘了跟两个小的说他们的正事了。后来被吵醒,邹老头与小儿子也敞开了心扉,父子关系缓和。小儿子又在这节骨眼上提出要外出闯荡去寻兄,老头子做主答应了,之后又承受不了,就先走了。他走得急,又把正事给忘了。邹母却一直记着呢,现在也正好有时间,她就准备跟他们说了。
等大家都伤心地留了一会泪以后,书房里安静了下来。
邹母用手帕擦去了脸上的泪水,调整了心态,温和地跟两个小的说道:“你们婚事的好日子我们都看好了,就定在了正月二十三了。这几天都是好日子,文房属鼠的,后天的日子冲鼠,大后天的话也不行,太急了,很多东西没准备好。最后我们就定在廿三这一天了,明天正好是圩天,我们正好可以置办很多婚嫁的喜庆东西。到时候把家里装扮得喜喜庆庆、热热闹闹的。”
在邹母说道两人的喜事的时候,陈诗莲偷偷拿眼瞟了邹文房一眼,见他也在偷看自己。两人听到自己的婚事已经定下来,都有点吃惊。不过,也都能接受,毕竟还有好几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