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下了半个多月的雨,让人的心情和天气一样的潮湿阴郁,这天天终于放晴,向前进和平安在下铺一人一瓶的正在对着瓶口吹酒喝,门口晾晒被子的李国忠忽然有些歇斯底里的笑开了。
“我日啊,杨文斌,你丫的搞什么?想不开出家呢?”
杨文斌脸色铁青的走了进来,平安和向前进也愣了——杨文斌竟然是光着头的。
杨文斌在寝室里是最为爱惜自己羽毛的,对待穿衣打扮简直比有些女学生都讲究,平时要是出去,准要将发型梳了又梳,衣服整理了再整理的,这下天气已经渐渐变冷,怎么忽然的就理了光头?
李国忠像是发现了新大陆,进到屋里对着杨文斌不住的问东问西,杨文斌先是紧闭着嘴,后来才说,原来他刚刚在学校里的“从头开始”那家美发店理发,谁知道没忍住,猛地打了一个喷嚏,结果理发师正在给他修理头顶,杨文斌的头猛地一杵,理发师的推子那么一滑,呲溜,杨文斌头顶一片就光了。
头顶中间那部分没有了头发,其他的头发留下就没有了和谐感,无可奈何,杨文斌就剃了光头。
“哈哈哈……”
平安和向前进也觉得杨文斌好笑,不过笑几声就算了,李国忠却笑个没完,他先是搂着杨文斌左瞧右瞧,将杨文斌看的满脸通红,后来竟然笑的滚在床上,腿脚乱蹬,笑的咳嗽。
平安和向前进对视一眼,闷声喝酒,彼此知道杨文斌已经很愤怒了。
果然,李国忠再次要抱着杨文斌看他的光头时,杨文斌说:“别拉拉扯扯,这成何体统。”
“我操!你都出家当和尚了,你这成何体统?”李国忠依旧的哈哈大笑:“不要想不开,人间很值得!”
“谁想不开了!”杨文斌猛地推了李国忠一把,李国忠一个趔辄,往后就倒,平安恰好就在身后,本来能扶住李国忠的,但是他往向前进那里挪了一下,瘦的没什么斤两的李国忠噗通的就坐在了地上。
“我日你妈!”李国忠骂着就起身扑向了杨文斌,平安坐着没动,向前进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两人你抱着我我抱着你的在宿舍里压不倒对方誓不罢休的样子,和平安继续喝酒。
平安是想让李国忠和杨文斌打架的,向前进彻底就是瞧不上这两人,于是杨文斌和李国忠之间的斗殴升级,正在不可开交,魏明君回来了,才将两人拉开。
魏明君看到杨文斌的样子,也笑了一会,但毕竟是老狐狸,也就憋住了。
这天晚上去教室,平安遇到了刘可欣,他在经过刘可欣的时候点头问候说“你好”就过去了,也没瞧刘可欣似乎是有话对自己讲。等了一会,有人给他递纸条,纸条上写的是一会在餐厅树林那里见,落款是刘可欣。
刘可欣给自己递纸条?
平安的心里充满了狐疑,但纸条就是刘可欣的,他想来想去不知道刘可欣想干嘛。
这夜没有月亮,也没有星光,平安到了之后刘可欣已经站在那里了,这让他缓了一口气。
平安本以为自己走到半道会冲出几个黑影将自己蒙住头打一顿的,这样看来刘可欣的确是找自己有事了。
“你有没有冒充我给李国忠写过信?”
微弱的灯光将刘可欣的脸映照的朦朦胧胧的很有一些美感,但是她说的话让平安直皱眉头:“什么意思?你是说李国忠收到了一封以你的口吻和笔迹写的信吗?什么内容的?”
“你觉得会是什么内容?”
平安觉得有些索然无味。
如果说他曾经喜欢过刘可欣的话,那也只是喜欢她的漂亮,就是一个雄性动物到了发情的季节想找一个美丽的异性干干排遣一下寂寞和过于饱满的热情罢了,那连传宗接代的层次都达不到,更谈不上情感和心里需要那种境界。
“你有话就说,吞吞吐吐的浪费彼此的时间,再说,我觉得你这人不是那种庸俗无聊类型的。怎么回事?”
刘可欣听了看着平安,觉得眼前的这个人让自己觉得有些琢磨不透:“李国忠收到了一封信,语气和笔迹都是以我的口吻写的,约他见面,结果他按照信上面写的在洗砚湖边等了大半夜,结果你知道了,他感冒了好几天。”
李国忠是感冒了好几天,不过平安哪能想到李国忠得病竟然是因为这个。
“你怎么就想到是我写的那封信?信呢?还有,那封信既然是给李国忠的,你又是从什么渠道得知的?”平安迎着刘可欣的视线和她对视着,觉得这女的怎么有些无理取闹?怎么好好的就变成了一个白痴。
看来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是没头脑,觉得不管谁都得因为漂亮而让着她,这句话还是有道理的。
“那封信由李思思递到了我的手里,我看过之后,觉得很像是你写的。”
“哦?李思思从李国忠那里拿了信,将信给你了?这可够古道热肠的,不过我听说李国忠不是和李思思处朋友吗?”平安有些想走,说:“说话要有根据,你不妨去做一个笔迹鉴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