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的不是米兰。
心无旁骛,平安也没在意,他悄无声息的又到了门后面,趴下,顺着门缝往外看,有人!
这些人在外面站着,看来是要守株待兔。
这时楼梯自下而上的又传来了脚步声,但没人说话,平安觉得应该是马犇几个。
果然是马犇,平安想自己是应该出去,还是在屋里再等等呢?
犹豫了一下,平安又到了阳台上,这时他看到有一个长头发的女人穿着青色裙子披散着长发从对面的楼里出来,往小区外走了。
这女人身材高挑,就是有些偏瘦,似乎就是刚刚在米兰家窗户后面露过一脸的那个女人。
嗯?这女的是谁?
平安正在想,楼道里又是嘁哩哐啷的声音,似乎是守株待兔的人离开了。
又是怎么回事?
平安正在想,听到了邻居开门的声音,接着好像是马犇几个进到了那边屋里,只听到马犇的声音传了过来:“咦,怎么是你!”
平安到了对面屋里,和马犇一起的女警正和邻居的女儿说话。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一个方脸大眼,头发梳的很齐整的男人。
这个人和马犇的年纪差不多,脸色红润,张口闭口的给马犇叫老同学。
平安听了一会,知道这个人是留县林场如今的场长,叫方玉山。
方玉山和马犇是同学,不过看起来比马犇可是年轻多了。
马犇纳闷的又问:“怎么会是你?”
方玉山摆手:“对警察来说,我是谁都一样,不就是罚钱嘛。”
方玉山说着给马犇几个发烟,也扔给了平安一根,平安觉得这人肯定结了婚了,应该和下面守了一夜的那几个人有什么关系。
这个方玉山表现得这样沉稳、淡定,脸上看不出半点心虚,看来是风月场上的老手。
马犇说:“方场长啊,今天的事情恐怕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就算我讲同学情面放过你,可门外还有一关你只怕过不去。”
马犇是在暗示方玉山,平安觉得方玉山没有听出来,果然方玉山说:“老同学,你遇事还是那么较真,秉性难改啊。这把年纪还没提拔,你就吃了性格的亏。这样吧,我知道你们干警察不容易,我也不会让你这个副所长太为难。一万元之内,你随便开张发票到我场里报销。”
“警企一家,不需要别的理由。另外,这两个朋友跟着你辛苦,今天早上我还到县里找我们高县长有事,中午,我做东请几位改善一下,地方你定,我等你电话。香香——”
方玉山说着叫了平安邻居女孩的名字:“香香,咱们中午在外面吃,我请老同学吃饭,你作个陪。”
平安邻居的女孩叫谢桂香,名字有些老土,在家里都叫香香,平安小时候给谢桂香叫香香姐,这会也是叫香香。
可这个香香一点都不香,男朋友换了一茬又一茬,围绕她的护花使者有些多,而且鱼目混珠的,有些乱。
平安知道了事情的大概,转身就往外走,方玉山倒是问了一声走了?
平安回头对着方玉山一笑,又对着谢桂香说:“香香姐,我正睡着,听见响动,就过来看看。没事的话,我继续回去睡觉了。”
香香答应了一声,平安也不看其他人,回到屋里关了门,心想这个方玉山是留县林场如今的场长?
那时候要林场赔十二万费了多大事!他这一开口一万块钱随便开!
妈的,这些人没一个好东西!
平安搬了小凳子坐在门后,听马犇在那边和方玉山几个说话:“老方,你不要张口闭口就是钱,以为有了钱就买得通所有的路。”
“那你想怎样?”方玉山站了起来。
“带上香香,跟我去派出所。”
“我没有去派出所的习惯,不信你可以打电话问问你们所长,或者你们局长。”
看来方玉山认识的人的确不少,马犇叹气摇头,让方玉山走到了窗户跟前,指着下面的人说:“你瞧,看到了吧,听到了吗?是我要为难你吗?当然你也可以不跟我们到派出所去,但是我们走了,外面的事情,你自己解决。”
方玉山一看,这才知道还有这一出,说:“好,我跟你们走。”
听到香香锁门,平安赶紧拎起了凳子又放回原位,接着又走到了阳台上。
果然,马犇带着方玉山几个人到了下面,昨晚那几个等到现在的人以那个老太太为首,就扑了上来。
“动手哇,撕了这个不要脸。”老太太喊了一声,后面的两个妇女闻声而动,冲上来抓住香香的长发,三推两搡就把香香按在地上,发疯似的抓挠扭打。
寡不敌众的香香拼命护住脸,身子在地上滚来滚去,马犇三个想上去拦阻,可是被围观的两个男人和老太太给挡住了。
场面一时间有些混乱,方玉山却站在一边谁也不帮,结果没几下,马犇三个的警服竟然让两个妇女和老太太给撕扯烂了,而香香也被搞的鼻青脸肿,全身的衣服都要给脱掉似的。
平安看着,心说自己到底是下去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