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我在黯然销魂吗?我这句是《离骚》里的话,就是说‘违背准绳而随意歪曲啊,竞相把苟合取悦于人奉为法度’。”
“我学的是金融,不是古文学啊。”
“那换一句,老不能自养,少不能自长,我就是在熬煎这个。”
陈煜听了笑个不停:“又老又是少的,这不沾边,和情景对不上。”
平安问:“你一个人?”
“啊,难道你不是?”陈煜反问。
平安看看,冯宝宝还是没影,说:“你觉得呢?”
陈煜也环视了一周,说:“反正都是一个人,我陪你坐会,哎对了,不影响你吧?”
“没有。说实话,我这会正闷呢。喝什么,我请客。”
“好啊,”陈煜点了一杯饮料,问道:“我听说了一件事,你知道不知道?”
“嗯?”
陈煜说着往平安这边凑了凑,压低声音说:“我听说,丰谷县出了大事!”
陈煜一边说一边还挑了一下眉毛。
丰谷那事对平安而言不是秘密,他点头说:“知道一点。”
陈煜:“真的有那么疯狂?”
平安:“你知道的最疯狂的事情,是什么?”
陈煜想想说:“你要是说别的,我不会咬文嚼字,这个疯狂,我还真是知道,我有个同学,就是中学那会,她逃学和同学在游戏厅玩,她爸爸气急了,找到她拉着就走,结果和她去的同学不知道是她爸爸,冲过来对着我同学的老爹就是一拳头。”
“现在,我那个同学每天都在祈祷,祈祷自己的老丈人别发现自己就是当初在游戏厅打他一拳的那个男学生。”
平安听了笑,陈煜撅着嘴吸着饮料,又说:“你知道现在结婚率为什么这么低吗?”
平安说:“生活压力大,工作忙,工资低,没时间找合适的人,可能,很多因素吧?”
“嗯,是的,这年头男生基本都不追女孩子的,因为男和男的结婚会有两套房,男和女的结婚,就一套房,这账都会算。”
陈煜本来说的一本正经,说完她自己笑了:“疯狂吧?”
平安觉得陈煜真是有意思,笑起来牙齿白白的,嘴唇红红的,眼睛亮亮的。
他正在看着陈煜出神,陈煜喂了一声,平安一愣,问:“怎么?”
“你怎么总是若有所思?想什么呢?”
“没有,就是在听你说话,觉得很有意思,所以就在想。”
“这样啊……”陈煜眼睛又转了转,说:“那好,我就说个和你有关的,说到干部素质,就是要求你袋中有文凭,对上能摆平,对下能铲平,道德没水平,金库能填平,左手拿酒瓶,右手握药瓶,家里有醋瓶,外面有花瓶。”
平安:“还真是和我有关,都是平。”
“给我透露点资讯呗,”陈煜又将脸凑过来:“你说丰谷那事,到底是真是假?”
丰谷县发生了一件让省市领导都十分震惊的事情。
丰谷县一带民风彪悍,历史上曾是强盗土匪窝子,后来又成了起义暴动的中心。但谁都没有想到,竟然还会出现本县两位主要领导买凶,结果将县文化局长错杀了的事。
一开始丰谷县长并没有对书ji动杀机,他安排手下的人秘密地将县内国库里的粮食卖掉了百分之九十,将空下来的麻袋里装进只能做猪饲料的秕糠,然后嫁祸到书ji头上。
可是县长没有想到手下的人会不小心将这事透露出去,被书ji得知。他只好图穷匕首见。
丰谷从萧育明那时候就一直的出事,这下又成了万众瞩目的中心。
“真的,”平安言简意赅的回答一句,陈煜听了很老练的说了一声:“一个领导啊,如果不是下级的天堂,那肯定就是下级的地狱。”
平安一听,脑子里像是过电一样的想起了一件事,正在思考,冯宝宝终于出现了,她一见陈煜和平安坐在一起,诧异的说:“哦?你们认识?那我就不用介绍了。”
平安和陈煜都愣了,两人吃惊的对望着彼此,同时说道:“原来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