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那天街上没什么人,不然林逾静的英名就毁于一旦了。
副将早就习惯了他们王爷max的嘲讽技能,见怪不怪的上前去敲门,非常礼貌的问有没有人在家。
牛二本来就老实巴交,见到的最大的官,也就是负责跑腿的衙役,现在躲在门后头,听了“刁民”两个字直接腿发软,拉着林逾静就要躲。
林逾静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冲他做了个口型:莫怕。
牛二仰头望苍天,眼泪都要下来了。
是的,他本来不太怕,可是林逾静一把把他推前面去了,自己却躲在壮实的牛二身后。她本就娇小,这么一躲,更是几不可见。
“不知足下找刁民何事?”
副将一头黑线,敢情都被听到了。不太自在的轻咳了两声:“这街上人家都搬空了,你为何还没有搬走?”
“刁民嘛,干的自然都是刁事儿,我这若是跟旁人一样,那咱们这大宁国岂不尽是刁民了吗?所以为了这天底下的刁民少一些,本刁民才斗胆不搬。不必谢,这是身为一个刁民应尽的义务。”
“你……不得胡言!”
军里头本就是粗人,这副将被她一口一个刁民险些绕蒙了。
“冤枉啊!我这哪里算得上是胡说了,这刁民……”
“停!”副将忙不迭打断了她的话:“不管你是什么,限令于今日之内搬出去,否则,就别怪小爷,咳,别怪本将不客气。”
说罢还威胁似的扬了扬手中的剑。
待他们走远了,牛二一额头都是冷汗,话说的更不利索了。这可怎么是好,听说先来上京的就是宁王,看这马车之华贵,除却宁王本人显然不做他想。
比起牛二为她担忧的宁王的报复,林逾静显然更烦恼她初具规模的炸鸡店。
“哎呀,小静,你怎么一点都不担心?听说那个宁王一点情面都不讲的,不知道多少大官被他折腾死了。”
“前任兵部尚书,那是多大的官呀!就因为跟宁王顶了句嘴,没几天就被人发现暴毙街头了!”
“庆壬二年的状元郎,长的多俊呀,宁王看了一眼就把人家的状元名给薅下来了!”
牛二还滔滔不绝的讲着,林逾静却是笑了:“我又没得罪宁王。不过那军爷若是想报复我一个小民,也挺简单的。今日他就能以妨害公务的名头把我给办了,但是他不能。”
“皇帝要迁都,原本拆民房建皇城就是一件麻烦事,不说是得民心,至少不能失了民心,怎么说面子上也得过得去。今日我若是血溅街头,这事儿肯定闹的沸沸扬扬。宁王就第一个饶不了他!”
林逾静感觉自己浑身都散发着光辉:“一个林逾静倒下了,千千万万个林逾静站起来!”
牛二:听不懂但是感觉好厉害哦!
收到牛二钦佩的小眼神,林逾静满足了一把。当然,她内心的真实想法是没有告诉这个老实孩子的。
只有八个字,那就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唉,虽然是嘴上过了过瘾,但是不管怎么说,这炸鸡店是肯定保不住了。
造成林逾静烦恼的罪魁祸首此时正在马车里头巡视街头。
那个叫金鑫的副将现在还是一脸菜色。被人怼了,居然忍下来没怼回去,这还是他们家王爷吗?
于是他忍不住问了。
“这刁民嘲讽的是你,干本王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