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仪宫。
就在叶蕴仪羊水破了,发作了的时候,那端庆帝和皇后回到了凤仪宫,二人相对坐着,却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就这样坐了差不多半个时辰。
最后,还是端庆帝想起了刚才太后的殷殷叮嘱,要他再给皇后一个改过的机会,再和皇后谈一谈,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已经冷了的冷茶,轻吐出一口气,问道:“皇后,你就没有什么和朕要说的吗?”
皇后微笑地看着他,道:“皇上能够在夜里来到这凤仪宫,让我很意外。”
说完这句话,皇后又沉默了,端庆帝等了许久,皇后都没有再说别的什么。
他不耐地皱了皱眉,再次问道:“还有呢?还有别的什么话要和朕说吗?”
皇后笑着轻摇了摇头,道:“皇上,夜深了,你是回龙承殿,还是去别的妃嫔那儿?”
端庆帝挑了挑眉,嘴唇动了动道:“难道朕就不能留宿在这凤仪宫吗?”
皇后闻言失笑道:“皇上,是太后让你来凤仪宫的吧?你自己其实心里不愿意来,是不是?”
端庆帝默然,这默然也代表了默认,他确实不愿来凤仪宫。
皇后盯着他看,好像要把这个男人永远记在心里一般,良久这夜更深了,她突然起身向外面走去,她道:“皇上,走吧!离开这里,我要去佛堂陪我的大皇子了,没有空闲陪着皇上干巴巴的坐在这里。”
一听她提起那所谓的大皇子,端庆帝本就皱着的眉头更是皱紧了,看着皇后走着出去,他觉得皇后还是没有清醒过来,那执念太深了,让她走火入魔了,这样的皇后显然是危险人物,他也耗尽了所有的耐心,也不想再浪费口水了,所以他没有叫住她,就看着皇后走了出去,然后消失在夜色中。
皇后走了,端庆帝一个人坐在那儿,沉思了许久,他的神情一直是那样的沉重,眉头一直是紧皱着的,最后也不知他心里有了什么决定,长出了一口气后,自语道:“皇后,皇后!这样的皇后不要也罢!”
然后,他也是起身走了出去,招呼守在外面的林公公道:“福顺,回龙承殿!”
“是,皇上!”林公公又尖声道,“起驾龙承殿!”
这声音响亮尖利的很,让凤仪宫佛堂的皇后也听到了,她此时正抱着那“大皇子之灵”的牌位,听到这声音,就讽刺地笑了笑,呢喃道:“走吧!等会儿你就知道我这些年承受的痛苦了,它不是你几句话就能够安抚的。暄表哥,我想等会儿你就会恨我吧,恨不得亲手掐死我。”
“哈哈哈,但那时候我已经去陪我的大皇子去了,不用你亲自动手来掐死我,不用你亲自动手!”
说着说着,皇后双眼里又流出两行眼泪来,一滴一滴地从脸颊上滑过,然后滴在怀里的牌位上,她抚摸着牌位道:“我来了,大皇子,我马上就来陪你了,以后你不再会孤单了。”
……
而与此同时,另一边端庆帝刚回到龙承殿,那小路子就急慌慌地前来禀报:“皇上,鸿鹄宫的李祥公公来禀告,贤妃娘娘要生了!”
端庆帝大惊失色,也顾不得其他了,忙又匆匆转身,向鸿鹄宫而去,路上还问李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刚刚在慈圣宫时还好好的,怎么说生就要生了?”
李祥躬着身,脚步飞快地跟在后面,听问就答道:“皇上,就是从慈圣宫回到鸿鹄宫后,娘娘洗漱后,刚在床上躺了没多久,就发作了,要生了。奴才不敢耽搁,就急急忙忙来龙承殿禀告皇上,可是小路子公公却说皇上不在龙承殿,奴才就一直在这里等着。”
端庆帝懒的听李祥后面的废话,直接问道:“现在发作了多长时间了?鸿鹄宫那边产房、接生嬷嬷还有奶嬷嬷什么的都是准备好的吧?请了太医吗?”
“是,皇上,早两个月就准备好了这些。现在应该发作了差不多有一个时辰了,有人去请了太医。”李祥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