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叶蕴仪第一天来到龙承殿上班,那其余的三位姑姑就被一起拿下了,这事情在龙承殿的宫女太监中掀起轩然大波,人人自危,生怕自己被牵扯到,也被拿下了,所以这天龙承殿伺候的所有人都是小心翼翼的,连窃窃私语都不敢,一个个都闷头做事,叶蕴仪也是如此。
那黄芽儿见三位姑姑被拿下,还以为叶蕴仪也会有同样的命运,这才赶紧来禀报,让叶蕴仪想好对策,做好准备,却不想半日过去,直到下午,都没有人来拿叶蕴仪,黄芽儿提了一天的心这才放了下来,看了看四周,见所有人都忙着各自的事情,她凑到叶蕴仪耳边耳语道:“姑姑,素华姑姑是以品行不端,一心有二主的名义拿下的,锦书姑姑则是说她伺候不尽心被拿下的,宁平姑姑却是因为不小心弄破了皇上的衣物拿下的,这三桩罪名没有一桩站的住脚的,不过都是借口罢了,姑姑,您说林公公这是要做什么?”
经过这几个时辰,叶蕴仪已差不多压下了心中的惶恐,对于能不能安全出宫这事情也要从长计议了,不然贸然提出出宫只会让自己死的更快,她一定要抓住最合适的机会,让自己能够出了这被一道道宫墙围着的宫廷,赢得自由身。
此时,听黄芽儿如此一一道来,叶蕴仪眼神微闪了闪,就训斥黄芽儿道:“这事情你不要再说了,林公公是大内总管,是皇上的心腹,他要做什么,岂是我们能过问的?”
黄芽儿受到训斥,腮帮子一鼓,咕哝道:“姑姑,我不过是担心姑姑你罢了,其余三位姑姑”
可不等她话说完,叶蕴仪已是抬手拦了她,道:“其余的三位姑姑怎样我不管,我们只做分内之事,好好伺候皇上,不要被分内之外的事情扰了心神,到时出了差错,那真是找死了。”
“是,姑姑,芽儿明白了。”黄芽儿点了点头应道,面上有些委屈,还想说什么,这时从外面来了一个小太监,正是林公公的徒弟小路子,顿时黄芽儿只能闭嘴不言了。
而叶蕴仪则是迎上前笑道:“小路子,可是林公公有什么吩咐?”
小路子躬身笑道:“姑姑快去书房吧,大人们都走了,皇上等着姑姑伺候呢。”
“嗯,我这就去。”叶蕴仪应道,又仔细整了整宫服,这才跟着小路子去了书房。
进了书房,果然那几位大臣都不在了,只有端庆帝和林公公两人,端庆帝坐在书桌旁皱着眉头看着奏折,林公公则是侍立一旁,听到叶蕴仪进来的脚步声,林公公对着叶蕴仪笑了笑,而端庆帝则是抬头看了她一眼,就直接吩咐道:“磨墨吧!”
“是!”
出了之前的事情,叶蕴仪越发谨慎了,答应了一声,就来到书桌旁,向砚台里滴了几滴清水,然后拿着墨条一点点研磨起来,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就这样,在这龙承殿书房内,叶蕴仪或是磨墨,或是端茶倒水,又或是铺纸,一个下午就过去了,天暗了下来,书房里点亮了烛火,可端庆帝依然在看着一本本的奏折,好似没有察觉到时间已悄然流逝,已是夜幕降临了似的。
端庆帝不发话,即使夜幕降临了,叶蕴仪也不敢走,只得坚持的侍立在一旁,这时,端庆帝把一本奏折丢到一旁,揉了揉额头问道:“什么时辰了?”
听问,林公公忙上前道:“皇上,已经是戌时一刻(晚上八点十五分)了,您该停一停用晚膳了。”
端庆帝点了点头,仰躺在椅子上,叹息道:“边关事急,江南那边又有水患,北边那边还有旱灾,涝的涝,旱的旱,还要打仗,事情都挤在一起发生了,难哪!”
林公公则笑道:“皇上如此勤政爱民,日夜操劳,即使有天灾,那也不必忧心,皇上必然会采取措施赈灾救人的,总能度过这难关,至于狄人骚扰边关,边关的将士们定会誓死守卫,不让狄人侵犯我大端皇朝一寸土地,皇上大可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