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股巨力直接将他震飞,不可避免地喷出一口血来。
“打坐!”黑衣人一动不动,说出第三句话。
“爹,大伯!”寒青雪紧咬着唇,双眼泛光,酥语带恨地朝两位庄主疑去。连寒青霜也是不解地转头看向他爹与二叔。
寒天涯轻声慈笑道:“难道雪儿认为,你屠叔叔会下手杀他?”
“那怎么……”
“雪儿只管放心,保证还你一个生龙活虎的陆管事。”
寒青雪甚至忘了羞涩,讶道:“大伯认识他?”
“呵呵,他药园子的杂役如此卖力,就是大伯想不认识也难嘛。”
寒青雪这才把一张俏脸红了个透,急急又把头转回了场上。
此时的陆白,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了憋屈。无论是司徒恨、罗挺,甚至是武功比爆发毒经之后的他更高强的慕容赐、朱留行,他都不会有此种感觉。慕容赐和朱留行的武功,确实也是他现在无法比拟的,但他认为只要假以形势,借以时机,谁胜谁负也不一定。
但这位屠堂主,不是形势、时机可以对付的。于陆白来说,没有任何阴谋诡计能在屠堂主身上生效,唯一的可能,是给他陆白以时间。而这时间,绝非一两年、三五年……
他很想像骂朱留行与司徒恨那般骂回去,很想说一声:老子就不听你的又怎样,杀人不过头点地又怎样?!
他不敢。
他甚至不敢去想医经、毒经的心法口诀,老老实实盘腿打坐,取出先前扎入的八根针,换了几处穴道又扎了进去。他没打算隐瞒金针,因为根本不可能瞒过任何人。
再攻,再打坐,再攻,再打坐……同样的纹丝不动,同样的鲜血乱喷……
终于,陆白骇然发现,丹田处的黄芽,竟然在不知不觉中消失了!而他,每一寸肌肤,每一根经脉,每一处穴窍,再也没有一丝力量,浑身上下如万蚁噬心般的痛楚!
一幅幅图画在他脑海中走马灯一般掠过。他想哭,想骂,想痛痛快快大声嘶吼以一抒胸臆!他想坚持,想咬牙,想在这个凭他现在的力量无法战胜的武学宗师面前站直身躯!
可他做不到!
眼前似乎有人有声,又似乎空荡荡雾蒙蒙一片,他感觉天色逐渐暗淡下来,天地似乎颠倒了过来,他倒在了比武场上。
那如寒冰直灌的双眼朝赵堂倏然看去,屠蛟淡淡说道:“扶他回去。”言罢,以在场无人可瞧破的身法,诡秘地消失在比武场。
张二、赵堂和那一干药园子杂役,才如大梦初醒般乱纷纷朝陆白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