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立时弃剑认输,我或可求司徒旗使,念你年幼无知而饶过你!你那些不知所谓的杂役,只断他们双手便罢!如若不然……”罗挺荡开身形,举剑遥指,又说了一句威胁之语。
陆白淡然一笑,并不理会对方是真的威胁,还是激怒于他而想找寻破绽。低头弹剑,一声“嗡嗡”低鸣之后,他轻声道:“诗词抑或武学……世上之理,原是相通,尔等浊物,岂会明白天底下万物昭昭!”说罢身形一挺,对准罗挺的剑锋,举剑刺去。
罗挺哂然冷哼,真气一展,抖直了剑芒与他对撞而去。
岂料陆白突然强灌真气,一招“飞流直下”使不到一半,便毫无缝隙地接上一招“白练倒流”!但见剑芒点洒如星光穿射乌云,又似挥毫乱把墨泼。罗挺一怔之下,竟没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该如何对招,只得大喝一声,以真气蛮力强行挥剑,震开陆白的攻势。
陆白哈哈一笑,临时学来的飞云步潇洒写意,一招“珠帘欲卷”还没使开,剑锋又是陡然一变,接去一招“白龙喷壑”,漫天剑影四面八方朝罗挺涌去。
罗挺一时仓皇,竟然无招可对,身形急闪连退,避开五丈之遥,根本不敢与之交锋,已是一脸的骇然失色。
就在陆白使出第一个变招之时,东北西南,两座塔楼内五双眼睛不约而同地凝满了惊疑之色!寒青雪顾不得误会不误会,下意识扭头望向他爹爹,疑道:“那是……飞霞剑法?!”
三人神色虽不变,却都没有回答。寒天涯微微一笑,道:“哦,雪儿为何会认为是飞霞剑法?你也练过,他使的是哪招?”
哪招......
寒青雪答不上来,陆白使的似是而非,同样有三十六招的飞霞剑法,每一招都完全不像,但一眼过去,自然而然就想到这一定是飞霞剑法!怎么会……如此诡异?
场上形势斗转直下,罗挺避无可避,挡无可挡,早已乱了心神,内劲横突乱闯,死死地把剑光乱舞,护住周身。
陆白是越来越畅快,越来越潇洒,三十六招瀑云剑法两两相拆,招招乱接,根本毫无痕迹可循。一会大开大阖,一会精巧缜密,逼得罗挺几欲吐血!
“嘶——”
那是撕扯布匹的声音,沿着脊椎,罗挺被陆白还去一道更深更长的血痕!他惨叫一声,如疯魔般回身仗剑乱劈,招式至此而凌乱。
“唰唰唰”剑影上下飘飞,陆白如饮琼浆玉液,看似醉步沓杂,却恰到好处地避开了罗挺的乱斩乱切。片刻间,罗挺一身武士服已被割成碎条,浑身浸血,模样像是阴司来的厉鬼。
“锵”!
陆白震飞了他细剑,“煌夜”如附骨之疽,险险不离他脖颈。罗挺彻底崩溃,他只道陆白含恨攻来,是要取他性命,魂飞魄散下,竟是飞身要往场外逃去。
“哼!”
陆白运足内劲,重重喝一声,如兜头一棒,直锤进罗挺心肺。只见那罗挺于半空惨叫一声,直挺挺摔倒下来,浑身抽搐。
场下轰然热烈,“陆管事威武!”那些杂役个个兴奋得丑脸通红,声嘶力竭地鼓掌呐喊。如此精妙绝伦的剑招,看得四下是如痴如醉,摇头晃脑叹而赞之。
陆白轻轻一笑,长剑倏横,剑尖轻颤下,遥遥指向了一脸惊诧的司徒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