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大历152o年1月斯庭郊外的午后,早春还带有着几分冬季残留下来的凄厉,当雨滴落下来的时候,空气显得越冰冷,仿佛让人回到冬天。
然而对于戈修革的农民来说,不管是晴天,他们必须抓紧一切时间进行耕作,争取能尽快的将自己的份地耕作完,完成领主的劳役,才可以顺利的挤出一些时间,去给自己的家里做些事情,比如将畜生的栏杆给修建起来。
而在农民们雨水夹杂着汗水耕作时,农田边缘的沟渠中有一座豪华的轻便亭子,轻便亭子由八个力士抬着,内部非常宽敞,亭子里面有三个坐着的衣着华贵者,以及七个站立的侍从,都没有让亭子变得挤压。
望着瓢泼而下的雨水,坐在中间的贵服者摸着胡子感叹道:“这种天气要是被淋湿了,即使我一个火磷级开了灵力,也相当的难受啊。”
中间的贵服者年纪不小,已有一把胡子,但尚未进入晚年。
说罢,他拿起桌上小杯子,抿了一口杯中温水,这水是从希帕里湖中运过来的高级货,贵的很。随着水流入腹中,不过一会儿,老者变感觉浑身暖和多了,早春雨中的寒意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坐在贵服者两边的两位,他们的年纪十分的轻,恐怕还没有成年。
听到贵服者问话,左边的愣头愣脑,不知如何回答,右边较机灵的人早已急忙应和道:“祖父说的极是,而能在这种天气出来体贴民情,祖父真是泽被苍生,不由不让小子大大的佩服。”
听到孙子的应和,贵服者哈哈大笑:“你这张嘴啊,言过其实了,言过其实,阿苏啊,赏他一杯水。”
听到祖父能给自己来自希帕里的水,机灵的贵服者当即站起来行礼,然后双手从仆人那里接过希帕里湖水。
祖父对这人的赏赐,让另一个人大感懊悔,只能赶快补救,向祖父表决心:“祖父,我、我以后在斯庭当官了,也会像你一样体贴民情……”
迟钝的那个还没说完,他的话就随着祖父抬起的手停下。
“唉,你们呵,我知道你的心思,”祖父说出一段没头没尾的话,尔后摸着胡子缅怀过往,“其实有时候啊,太过聪明也不好。”
听到祖父这话,机灵的那个急忙将杯子放下,愣怔怔的看着祖父,不知自己哪里犯了忌讳。不过他左看右看,都没现祖父现在有任何的不满,而是满满对过去的追忆之情。
两个对手互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解,然后机灵的那个行礼问:“请祖父明示。”
“其实这一代家族长的位置,原本不应该轮到我来坐,家族预定好的继承人,其实是你们的叔祖父,马维骥。”
“叔祖父马维骥?那他究竟生了什么事?小辈有次听过他的名号,但却不知此人居然有如此地位,”机灵的又抢在迟钝的前面,做起了祖父的捧眼,迟钝的只能干干的看着两人对话,心里一片焦急。
“离今天大概……四十年左右了吧,那时候我不过是家族一个普通成员,还在布苏克上学。那时候我们所有人都知道,我们没法争家族长的位置,因为家族长的位置,是那个听风者,马维骥的。”
“听风者又是个什么东西?”迟钝的总算抢了一回捧眼,得意的往机灵的哪里一扫,却看到机灵的在对着自己诡笑。
果然,迟钝的被训斥了。
“什么叫什么东西,那是你长辈,”在迟钝的惶恐道歉以后,贵服者继续话题,“听风者是个了不得的天赋,非常了不得,那马维骥又讨人喜欢,他母亲也是个有能力的贵族,我这一辈的家族长已经预定是他的了。”
“可是在四十年前的一天早上,他突然离开院子,说要去城门一趟,这一去就再也没有音讯。”
说到这里,贵服者叹息的摇头,不知道究竟是在叹息哪一方面。
机灵的想了想,适时的捧了上去:“这么重要的人物,这么会放他大白天的出去?家族没人跟着他吗?”
“有跟着,但是都被、”就在祖孙之间其乐融融的谈话时,周围的卫兵察觉到一样而有异动,这让贵服者瞬间警惕起来,鹰一样的目光扫射向骚动处。
“亭子上的旗帜,是斯庭德普家族的旗帜吧?”一个衣着与寻常脚夫没有俩样,脚上沾满了尘土的人,在不远处问,并且此人还用灵力扩散,这对陌生人来说是非常不礼貌的行为。
“哪来的乡野村夫,胆敢、”看着对方不过是寻常衣服,最靠近他的侍卫上去动手动脚,准备将这个狂妄的牛虻给驱除掉。
“住手!”
这是贵服者的制止,且不说这股灵力似曾相识,就说这人虽然衣着简陋,但是却一副神采奕奕,远不是那些面朝黄土农民所有的气质,就值得贵服者高看几眼。
“来者何意?”
“我是马维骥,我回来了,用了三十年,我可以给你提供贵族证明,也可以提供灵力验证,我放弃我对斯庭德普家族的一切权力,我只想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