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娘嫌弃的撇一眼,转身想走。
可刚一扭头,眼瞅着锦娘嘴角挂起一抹诡异的弧度,身体一晃,眨眼的功夫就被推到在地,后脑壳狠狠的磕了一下,整个人都懵了。
然后她发现两个拳头从天而降,打在她本就酥软酸痛的身子上,疼的她嗷嗷想叫,可是嘴巴里不知何时糊着一团泥土,噎的她直翻白眼,别说叫了,最后还是行凶者看她呼吸不顺,把泥土掏了出来。
锦初坐在梅娘软软的肚子上,扭了把手腕,松了松肩头,感觉神清气爽,别提多自在了。
她弯腰起身前,拍了拍梅娘淌着鼻血的脸,轻笑道:“若说心狠毒辣谁比的上你,听闻那两个先前还姐妹相称的大丫鬟,被你唆使着老太太给卖到最低贱的窑子里去了,行呀!这手段够黑的呀!不过你可得小心点,别到时阴沟里翻了船,乐极生悲!”
说完,她从她身上退了下来,扭头进了柴房,自己还把门给关上了。
梅娘浑身剧痛,踉跄起身,怒视着那间柴房,几乎能让整个房子烧起来般,那双痛红的眼快要滴出血来。
她摩挲了一下自己的脸皮,瞬间疼得倒吸一口气。
疯了疯了!这贱女人居然直接动粗!呸!妄称大家闺秀!
她眼珠子一转,顿时打起了将错就错的坏心思,心中发了狠的扯了几下外衣,转身一边跑一边大声哭喊着,“少夫人疯了、疯了!快来人,救命呀!”
整个周府回荡着她凄厉的声音,把刚刚准备休息一下平息心头纷乱的老太太直接嚷嚷起了身。
更不用说昏沉沉,身体虚到永远觉得睡不够的周青阳都被吵醒了过来。
他本来做了糊涂事便心中难安,几日来爬不起床也不敢过问锦娘的情况,如今一听说少夫人疯了,立马想要探查清楚,由着老太太派来的小厮搀扶着,勉强出了门。
一过风,他浑身寒凉发软,立刻起了一层薄汗。
可是想到好久不曾出现的锦娘,他咬着牙坚持着,来到院外,正好看见一个满脸血色衣着狼藉肮脏的女子脚步不停的跑了过来。
他吓了一跳,赶忙迎过去两步,迷迷瞪瞪的眼使劲睁开,一见是梅娘,顿时松了口气,语气发沉的问,“到底怎么了?说清楚!”
梅娘收了声,咬住唇瓣,戚戚楚楚的吭叽,“周郎,没……没事,是我自己不小心,不怪少夫人,你快回去歇歇,我没事!”
周青阳脸色发青,瞪着梅娘鼻子低下两道粘稠的鼻血横流,恶心的想吐。
如果梅娘还是一副娇俏可人的模样,可能还会引发男人的怜惜之情,偏偏她想留着罪证,打击着锦初无法翻身,便忽略了自己的一脸丑态,况且周青阳一想起那一晚上的荒唐事,除了身体的痛苦,便是无尽的羞耻和愧疚。
他是本分的书生,心里纵然存着娶妻纳妾左拥右抱的想法,也将礼义廉耻深记于心,但那般赤果果的纵欲放荡却并非君子所为。幸好他已高中,否则怕是近几年都得背着背德的帽子无法下场科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