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苍凉,高楼大厦烟火四起。
蒸腾着气的马路上夹杂着腥腐恶心的臭味,断肢残臂到处可见,早不复曾经的繁华与祥和。
死去的人在站起来时,便化作了嗜人的野兽,不知疲惫的追逐着自己的亲人朋友,惨剧一一上演,叫人唏嘘和悲痛。
作为古武世家最不受重视的子弟,林朗童年过的并不幸福,以至于乍然间人类社会毁于一旦都未曾给他带来太多的影响。
受天赋所限,他没能练就家族传承的武技,在末世初始的第一天摔摔打打,逃过了丧尸们的追击围堵,狼狈的掉入了一个奇怪的地下室。
等到醒来时,他抬起灰尘污秽布满的脸颊,精锐警惕的眸子正好看到一双红色高跟鞋和白皙小巧的脚面。
随之,他视线向上,滑过比例完美的笔直小腿,发现了那个坐在如同王座般巨大的椅子中的女子,她雪白的肌肤如玉,墨黑的眸子殷红的唇瓣,一头曲卷的长发披散在肩后,着普通的红色吊带丝绸短裙,却美的惊心动魄又有些不真实,仿若从画中走出的倾世美人,把这个空旷简陋的地下室变成了奢华贵气的城堡,迤逦奢靡。
好美
眸光中的惊艳一闪而逝,林朗并不是重视美色的庸俗男人,他一眼看都了女子手中把玩的吊坠,上面是激光刻着一女子的相片,正是他脖子上戴了好几年,秦海儿送他的定信物。
“还给我”目光如剑,冷冷的怒喝。
“呵”女子声音糯软萌,带着一丝丝甜腻腻的柔,拎着吊坠,漫不经心的问,“这女人是谁”
他不服输的踉跄站起,扶住墙壁,声音压抑着火气,却没有注意到女子的脊背直成一个优美的弧度,丰满的微微前倾,迫切的等待着他的答案。
“是我心之人。”在这种混乱的末世,一个孤女人还能衣着干净,必然不是什么好相处的。林朗知道这女人不简单,她不问而取的轻视令他深恶痛疾,哪怕此时此刻有种寄人篱下的不甘,仍是冷静的没有冲动。
女子神色有一瞬的怔忪,绷紧的肩膀轻轻的垮了垮,目光空洞的望着他的脸庞,似是透过他再看别的什么人,语气落寞而寂寥,“心之人哪”
林朗咬住牙关,他讨厌被人当做替代品,立刻对这个绝色女人的感观又差了许多。
“你会她一生一世一双人吗”如同那一年你对我许下的承诺。
“自然”林朗直膛
“咔”赵导眉头紧蹙,叫了停,冲场中的人招招手。
所有人看的意犹未尽,被男女主角的演技所征服,根本没察觉哪里不对。不管是阎契还是锦溪初,两个人的表演张力十足,尤其是锦溪初一举一动带着远古女独特的温婉和优雅,神色顾盼之间,让人隐隐有些说不出的心疼,因为知道剧走向,内心竟然对最后她凄惨的结果而感到叹息。
锦初谦虚的走了过去,蹲在赵导旁。阎契抿抿唇,竟然学她,也蹲了下去。
赵导先是叹口气,瞅了一眼即便画的满脸脏兮兮又不失风采的阎契,颇为顾及他的颜面,指着摄影机的转换屏幕,“你们自己看。”
阎契看了过去,他把一个不甘于做废柴、负傲骨的小子,表现的淋漓尽致,而那时锦溪初几乎除了高颜值,并没有可圈可点的地方,只是在说到心之人时,阎契瞳孔一缩,不由自主的紧盯着她乌黑的双眸。
怀念、迷惘、苦涩、挣扎和嘲讽,在那一瞬间爆发出来,眸光中的色彩同时将幽暗的地下室彻底的点亮,像是一个冰冷冷麻木的木偶活了过来,绪层层递进,到最后那双美眸里竟是带上了一丝对他不易察觉的柔,以及疯狂而炙的谊。
一个眼神,一个细微的动作,把复杂的感表现的如此的饱满和充盈,如果不是他了解锦溪初,一定会以为她是个活了一百多岁的老戏骨。
而他,在被bi)问之后,眼底竟然弥漫了一丝迟疑。
阎契苦笑一声。
是迟疑。
可不是要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