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是最为现实的地方,有的人出人头地光耀门楣、有的人命丧黄泉株连九族,后宫妃子的战场更是杀人不见血,残忍的可怕。不要谈什么君王宠,把自己的家命托付给其他人的子,简直比幽还要难熬。
跟妃子比,锦初更愿意当一个退位管闲的皇太后,让那些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们哄着她捧着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皮笑不笑,眼刀都恨不得直接捅到她上来的爽快的多。
因为娴妃的一句话,引得皇帝的注目,又引来大臣们的观望和妃子的嫉妒。
锦初只觉得他们都特么太闲了,吃饭就好好吃饭,猜来猜去的,也不怕消化不良。
她翘翘唇瓣,放下玉箸,用丝缎帕子轻轻拭了下唇角,声音惫懒倦怠的开口,“臣妾体不适,想着不能影响圣上和各位妹妹、大人们的雅兴,便想跟圣上您知会一声,先行离席。”说着,她起行了个宫礼,连给余景川说话的机会都没有,扭头走了。
大臣们愕然的埋下头,谁都不敢去看皇上此刻的神,内心各有思量,同时亦被锦贵妃的胆大妄为的作风所惊呆。
席中唯有四位武官原本埋起的头颅腾地抬高,细细的观察着皇帝的表,见他一僵,不知想到了什么又满是无奈的叹了叹心,四人私下悄然对视一眼,才赶忙随着大流将头埋的低低的。
“贵妃姐姐真是好得意!”四妃里,年纪最轻最嫩的丽妃撅着粉嘟嘟的嘴巴,滴滴的跟皇上抱怨,“臣妾今早肚子还疼来着,圣上您还非得钦点让臣妾必须来吃这席宴,如今贵妃姐姐精神看着大好,圣上您也愿意宠着她护着她,臣妾真是羡慕死了!”
娴妃似是被逗笑了,“圣上您看看,这就是被您宠过了头,您那是看重她,她还不满意了!锦贵妃从小生惯养,吃的都是那珍馐海味,哪里是臣妾们这些小家小户出可比的。”说着娴妃伸长手臂,虚空点了点丽妃的额头,宠溺的说:“丽妃妹妹你呀,吃醋就是吃醋,还扯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圣上向来疼宠锦贵妃,但也想着咱们姐妹,你万万不可学那不知足的,若是锦贵妃脾顺从温和些,圣上更是喜欢,万千宠于一,你到时连哭的机会都没了。”
“现在圣上就极宠她了!”丽妃吐吐舌头,即便说的是些抱怨话,那张带着婴儿肥的脸蛋和圆圆的眸子都为她的可纯真增色不少,至少余景川便从没有察觉这位妃子语言中带有的种种陷阱。
两位妃子一说一笑,引来余景川哈哈大笑,看起来后宫和和气气的,但针对锦贵妃的刀光剑影几乎让大臣们头扎的更低了。
四位武官里最年少的那个,握紧了酒杯,眉头深蹙,倒是中年武将举杯躬,满目汗颜的赔罪,“圣上仁,为臣教女不严,唉,实在是愧对圣上!惭愧惭愧!”
“哈哈,这有何怪罪,素闻李家宠女宠妹,当年朕求娶时,便有了种种心理准备,还怕卿舍不得将李家珍宝嫁给朕,幸亏朕一片真心感动了老将军。如今是朕的过错,没有提前通知锦贵妃,你们大胜而归,想着给她一个惊喜,熟知,这惊喜怕是惊过了,锦贵妃是怪朕喽!”余景川满脸的笑意,毫不在意的摆摆手。
年纪最大的武官一大将军军服,他虽年迈却精神抖擞,双目犀利,而今他眸光清淡的扫过挨着余景川最近的两妃,迅速的起行礼,“是臣等愧对圣上,没有将锦贵妃教的如娴妃般贤惠出色会说话、如丽妃般天真聪慧惹人怜!锦贵妃被臣等宠坏了,过于心直口快,若非对圣上至死不渝,臣等真真不敢让她嫁入皇家,免得惹圣上生气难安,每每思及此臣等便心生不安!”
娴妃一僵,垂眸不语。倒是丽妃依然笑颜如初,似是没有听懂老将军嘴里的嘲讽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