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婴?何许人也?”苍凰初闻此人名讳,自然想要多了解些。
尹树沉吟了一下,这才对苍凰说道:“洪婴,六年前与我们一同入门,如今乃炼气后期的修为,比我和大方强一分,据说他有一位表亲乃仙隐门一位长老的亲传弟子,这也是杂谈,毕竟我等也从未见过,不过他与门中的几位执事来往倒是比较密切,除了年长的师兄师姐,很少有人敢去招惹他。”
苍凰又问了洪婴平日修行道场所在之后便离去了,想要打探一番洪婴下落,又怕打草惊蛇,他已有半载多时日不曾出过持法寺了,这一次他出山自然是要去见见太史孤修与烨池的。
李流方未死,苍凰心中的忐忑也去了几分,洪婴之事他还要再斟酌斟酌,所以他便独自一人向山下行去,如今的他今非昔比,有真元加持,短短半个时辰便跨越两座青峰,来到神游峰下。
一路向着神游峰走去,春来了,景色也曼妙起来,“嘤~”虚空之上传来一声啼鸣,一只巨禽吞吐云雾而去,转眼间便消失不见。
一位御灵师驾驭三头蛮兽堂而皇之的走入兽舍之中,正当苍凰啧啧称奇之时,两位神游门的弟子自山上走来,年纪与苍凰也相仿,苍凰从未来过这神游门,自然不知道孤修师兄的玄庭道场所在,苍凰只好向这两位神游门弟子请教,“两位道友,请教两位,不知太史孤修师兄的道场位于何方?”
这两人一见苍凰穿着法袍,便赶忙恭谨的行礼,“见过持法大人。”
行过礼,其中短发之人竟木讷的问了一句,“太史孤修是谁?”
另外一位皮肤黝黑的弟子却眸光闪烁,眉头微皱着说道:“你此时若想见孤修师兄恐怕有些困难。”
苍凰狐疑的开口问道:“为何?莫非孤修师兄闭关修炼了?”
这黝黑少年摇摇头,“孤修师兄我倒是略知一二,他与那仙隐门的傅青龙切磋阵道,此时孤修师兄被困在阵中少说有七八日了,却始终未能破阵,据说那傅青龙就是要让孤修师兄服输,二人如今僵持不下。”
苍凰心中烦闷至极,一事不解又来一事,他心中暗道:“孤修师兄又怎能服输呢!服了输,孤修师兄的一颗道心恐怕不溃散也会受到重创。”
苍凰懊恼的问道:“难道你们这神游峰上就任由那傅青龙胡闹吗?”
黝黑少年入门不久,其中的缘由他也是心中混沌,只有摇头说道:“在下只知孤修师兄被困在阵中七八日,其它的就不得而知了。”
“孤修师兄被困在何处?还请两位道友带我前去。”
两位少年相视一眼,看似有些为难,但最终二人还是点了头应了下来,随后苍凰与二人急速前往九极崖。
九极崖高耸入云,当登崖之后,苍凰眼前便是一座道台,此时这道台之上正有三位男子饮酒作乐,还有一蓝衣女子在那道台之上,只见她唇齿相交,犹豫良久最终开口问道:“青龙师兄,不知你要怎样才肯罢休?”
此话正巧被匆匆赶来的苍凰听在耳中。
当中的白发男子目光淡漠,身穿一袭白色锦衣,气息悠长,吞吐间便隐隐可见白色匹练,两眉之间隐隐若若有几分傲世之意,很是不凡。
白发男子端起酒樽,一口饮下,缓缓说道:“我早已说过,只需孤修说一声服了,我便立时撤阵离开。”
此女双手紧攥,眼中噙泪,艰难的开口问道:“难道……难道就没有其他的方法吗?”
白发男子冷傲的一笑,略有几分邪恶的上下打量了一番,“我知道你与太史孤修互生情愫,你又抚得一手好琴,你求我一声,再为我抚琴三日,我便放了他。”
“你……”蓝衣女子咬破了唇,她心中又恨又怒,恨自己无法一剑杀了他,恨自己无法救孤修出来,已经足足九日了,她也怕太史孤修在阵中坚持不住了。
“傅青龙,你……你欺人太甚。”道台之下的烨池忍无可忍,本想破口大骂,可话到嘴边理智却占了上锋。
苍凰远远的听着,他明白了傅青龙的用意,无论是让孤修服输,还是让这女子求他,都是要毁了孤修的道心,所以皆不可选,苍凰目光直视白发男子,开口说道:“你去求他,就是真的毁了孤修师兄。”
“苍凰……苍凰师弟?”烨池转过身来,只见他浑身一哆嗦,惊叫道。
苍凰只看了傅青龙一眼,随后便走向烨池,“怎么?阔别半载,不认得了?”
“这莫非就是持法苍凰?今日见到真人了。”道台之下有人惊呼,前些日子,苍凰之名太盛,各门弟子多多少少都听过苍凰的名讳。
“孤修师兄怎么样?此人为何要刁难孤修师兄?”苍凰拍了拍烨池的肩膀问道。
道台之上,一人站起身来,一脸无辜的说道:“呵,话可不能乱说,什么叫刁难?我们只是在阵道之上切磋罢了,青龙师兄与那孤修各布了一座阵法,不巧的是,青龙师兄只花了一个时辰便破了孤修的阵,谁知那孤修学艺不精,困到了现在。”
烨池附在苍凰的耳旁悄声说道:“苍凰师弟,大长老生了一儿一女,女儿便是傅青龙的娘亲,这样说来你总该明白了吧?”
苍凰点了点头,只见苍凰又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傅青龙,傅青龙也看向他,虽然二人自始至终并未说一句话,但是二人眼神的碰撞已然说的再清楚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