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女拿白纱勒住胸脯,站在少年背后看傻了,忐忑不安地拿食指戳哥哥:“曲……曲阿哥哥,夺魄法珠通常不是会穿人而过的吗?怎么……怎么会被人抓住啊……”
名叫曲阿的少年再也得意不起来,他如临大敌,身体扭曲,作拔河状呐喊:“他……他竟然能擒获夺魄法珠!不可能的!熙妹,快魅惑他!否则,否则我的本命法珠收不回来了!”
刚刚还胸有成竹的曲哥哥,一眨眼就露出汗流浃背的狼狈样,吓得熙妹手忙脚乱,站在边上跺脚叫道:“我……我还吹不出魅惑泡泡……”她显然是不用功的坏孩子。
“什么?魅惑不是绒族基本功吗!你上课都在干嘛?”曲阿惊恐地喊。他的实战经验算丰富的,所以天真地以为妹妹也会和他一样勤奋。
“每次形体课都出汗,我就翘课跑去洗澡了……”熙妹竟然有心思解释。她习惯性地坚信,没有曲阿哥哥解决不了的事端,虽然曲阿已经露出气急败坏死到临头的表情,但是事情一定会有转机。因为二哥是同龄人里最勤奋的人。
曲阿绝望了,他垂死一搏。牧歌突然发现,夺魄法珠挣扎得空前剧烈,顿时咬牙下狠手,双肘喷薄光尘,仿佛飞船引擎狂喷怒焰,推动双掌挤压法球,试图直接捏爆。他不知道夺魄法珠对绒族意味着什么。
“啊啊啊啊!”曲阿发出宁死不屈的尖叫,他的耳朵绷直,白发冲天直立,双目血红,毛孔渗血,露出拼命状。纵然死到临头,他执意捍卫妹妹,死守不屈,宁肯用惨叫发泄剧痛,凭分贝激励自己浴血坚持。
牧歌察觉到异状,抬头看曲阿。
熙妹也吓坏了,终于意识到,哥哥单挑已经打不过了,只有二打一才有活命的机会,简而言之,兄妹俩都急切需要一个魅惑术救命。
“可是魅惑术好难啊,白色的法球怎么可能变成那种粉红的样子啊!”熙妹痛恨自己平时不努力,终于后悔在魅惑课上练习涂指甲油了。
“熙妹……快……快跑……”曲阿已经在吐血了。
熙妹呆呆站着,脑袋空白,两行泪滚下来。曲阿一直无微不至地保护弟弟妹妹们,所以熙妹对未来毫无危机感,常常被宗师训斥:“上课涂口红有什么用,能魅惑敌人吗,做梦吧,连打扰敌人都做不到……”
“魅惑,魅惑……”熙妹六神无主地喃喃半天,突然灵光突现,说做就做,忽然扯开身上仅剩的白纱,胸脯顿时弹出来。她对着牧歌尖叫道:“魅惑术!”
“呃?”牧歌看了一眼,一脸猝不及防。熙妹勇敢地举着白纱,严肃地跟牧歌对视。
“熙妹……魅惑术不是这么用的啊……”曲阿痛不欲生。他的仙袍已经浸染点点红梅,累得快跪在地上了。但是这都不算什么,亲妹妹被人看完了,这才是他痛心疾首的祸源。
牧歌心想,这个小狐狸是不是蠢啊,刚刚还贞烈无比,眨眼就剑走偏锋,连狗急跳墙的方式都这么特立独行,简直是瑰宝啊。然后他强行扭过头,瞧着曲阿:“你能不能停手,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明明是你不停手吧……”曲阿捂着心脏,生无可恋地盯着被攥得小了一圈的法珠,痛得求死不能。
“我捏法珠让你很痛哦?”牧歌问。
“是的。那是绒族的本命宝珠,和主人一脉相连。”熙妹看见魅惑术“成功”了,就裹住身体,用大人的语气解释。
“熙妹……不要什么都告诉他啊……”曲阿虚弱地谴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