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没问题啊……”殊娜感觉自己为了自由什么都能忍受。她最讨厌别人对她的决定指手画脚。
“我没说你忍不了。我是说他忍不了。”黎姿冷静地指出,“十年的白眼,无条件地忍受各种挑剔,是个男的都受不了。你差不多得了啊,别给人家太多希望,冷处理就可以了。”
“你知道别人叫你什么吗?‘冷气机。’”殊娜话锋一转,反戈一击。
“随便他们叫我什么。世界上最没用的东西,就是跟陌路人的争执和感动自己的浪漫。”黎姿振振有词。
“还有莫名其妙的优越感以及一辈子都穿不完的高跟鞋。”殊娜反唇相讥。
“我、的、鞋、柜、里!没有一双鞋是多余的!”黎姿一字一句地强调。
“我不管你,你也别管我。”殊娜拒绝评论。
“不行。我不能允许你给自己的人生挖坑。”黎姿固执。
“你有精神洁癖吧?你买几百双高跟鞋也是强迫症的缘故吗?”殊娜激烈反击。
“世界本来就是这样,非对即错,非黑即白。如果你能说服我,证明你纵欲是对的,我就不管你。否则我就不能让你放任自流。你以为自己很善良,你以为你给牧歌的是希望,其实你给他埋下了绝望的种子。现在他还相信努力能换来一切,但是你会让他发现,他对阶级一无所知。”黎姿义正辞严,一边打电话,一边目不斜视地在走廊中昂首阔步,无视别人的目光,“最后重复一遍,我的鞋柜里没有多余的鞋!它们无一例外都是必需品!再见!”
她挂了电话,气冲冲地走进舰桥里去,一整天的心情都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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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戟躺在炮弹舱的安全椅里,打破出征前的死寂:“说起来,我一直希望有一个女朋友啊。”
杨戟说着说着,就吭哧吭哧哭起来:“我不想带着处男之身死去啊。”他黝黑不失俊朗,却是个耿直的男孩子。
汤显楚没心没肺地讥讽:“你明明是怕死才哭吧。小崽子,别怕,跟在哥后面,我罩你。”
牧歌不作评论,低喝一声:“集中注意力!进入发射倒计时。调整情绪,全力应战。都别说话了。”说完戴上面具,仿佛一张表情镀了金。
牧歌很清楚,这一战可能会死,所以杨戟的情绪才会剧烈波动,所以殊娜才会方寸大乱,甚至暂时向他投降,来对他说一些励志的话。
但是牧歌没有害怕过。相反,他渴望改变命运。
“出发了!”牧歌倒计时完毕,大吼一声。旗舰“咚咚”开炮,后坐力让战列舰在宇宙中轻微荡漾,而十二道流星已经贯穿长虹,精准无比地攒射向目的坐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