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神思恍惚地走路时,视野里突然停住一双考究的宝甲战靴。这套白色武官袍是远方的封臣进贡的,只有少数拥有高级封臣文明的将领才能穿。牧歌一看见这靴尖,心就一凉,赶紧抬头,看见威风凛凛的战神郑玄站在他面前,背后两排武神卫士已经包围过来,侍卫长的大喝如炸雷般响起:“眼睛看哪里?你撞到战神了!”
牧歌心一慌,他竟然冲撞了视察的战神!
他急忙退后一步,低头喊道:“请战神责罚!”
黎姿站在战神后面。她被战神的披风挡着,只露出扶着礼仪刀的白手套——加上那漂亮的制服、裙褶和那荡漾的耳坠、眼熟的缎带,毫无疑问那就是黎姿。
“在战神面前,只能恭恭敬敬吧。”牧歌保持对战神的礼貌,心里却很矛盾。
战神抬手止住拔刀的侍卫长,苍白的剑眉一皱,深邃的眼睛眯起来,仿佛对牧歌有印象:“你就是率先突围的牧歌?”
“报告战神,正是我。”牧歌想抬头用热烈的目光注视战神,可是一想起黎姿在瞧他,他就固执地高冷,声音也不卑不亢的,显得有尊严。
战神反而欣赏他的分寸。于是战神摸着下巴点头,对侍卫长说:“勇气能改变很多事情。”然后对牧歌说:“什长牧歌上前听封。”
牧歌的心仿佛喷薄的啤酒,爆发喜悦的泡沫。他跨前一步,气吞山河地喊一声“是!”,猛然抬头时,正好看见黎姿睁大眼睛瞧自己。他仔细看黎姿的睫毛,又长又翘,她的嘴唇又薄又清纯,她的眼睛有令人心动的魔力。
“……嘉尔武勇,唯欠韬略。俟智勇双全,堪当大用。赐良刀一柄,以寄吾心。”战神的话嗡嗡地在牧歌耳边响起,直到一柄赐刀递到面前,牧歌才下跪受赏,双手举刀过头顶,低头喊道:“必不辱使命。”
结果战神不说话,旁边的侍卫长也不吱声,都在等牧歌说完后面的漂亮话。
在平叛舰队里,刀象征身份,不是谁都敢佩戴好刀的。牧歌被赐刀,肯定要借题发挥一下,讲些漂亮话来听的。
牧歌顿时脊柱一凉,只觉得背上起一层薄汗,因为他没听清战神封了他什么职,自然不能展开思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