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舒突然觉得自己最近似乎一直在干潜伏的事,总在偷听别人的秘密。譬如现在,她和上官云修易容成“披玉楼”的姑娘和丫环,而她正趴在某房间的墙壁上侧耳聆听隔壁房里的声音,感觉说不出的傻。
最重要的是,她连隔壁是什么人都不知道,只是于午时被上官云修拉过来,告诉她会听到很重要的秘密,如此而已。
可等了半晌,隔壁房间似乎并没有人进来,她撇了撇嘴,回头看着端坐在圆桌旁独自品茶的上官云修,他此刻打扮成一个丫环的模样,穿着碧色长裙,头顶挽个简单的发髻,脑后披着乌黑的长发,化着浓浓的妆容倒也颇有几分美态,除了肤色略黑、身材略显魁梧之外,其余并没什么不妥之处。
忍不住噗嗤一笑,谢清舒干脆也不偷听了,走回桌旁坐下问他,“你以前扮过女孩吗?”
上官云修脸色微红,却只瞟她一眼没有说话。
“干嘛,不会是扮过的吧?”故意撩他,谢清舒笑的没心没肺。
叮。
额头忽然一痛,却是上官云修飞快伸手在她头上敲了一记,痛得她“哎呦”叫起来,翻个白眼问,“到底我们在等什么啊?隔壁究竟会是什么人?”
话刚问出口,便听门外传来老鸨洪亮的声音,“公子放心,我们这位明珠姑娘绝对是咱披玉楼的头牌,保证您见了一见钟情,再见欢心,不虚此行啊!不虚此行啊!”
声音里夹杂着细碎的脚步声,听起来最少四三个人,谢清舒立刻噤声扭头,只见从门外走过去的身影除了最前面个子较矮较肥的老鸨之外,还有一个个子高的和两个中等个儿的,看起来像是一个主子带着两个仆人,因为后面两个人只是亦步亦趋跟着中间那个个子高的,脑袋都垂的很低,像是做错事的孩子跟在后面等待大人训斥般。
等几人走进隔壁的房间后,老鸨又说了些场面上的客气话才关上门退出来,谢清舒一个箭步跨到隔壁处,侧耳仔细聆听。
房间的隔音效果虽不算太差,但若不是这样仔细未必听到全部,她感觉上官云修既然会带她过来,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秘密,心里一片火热,哪儿肯轻易放过?
果不其然,等小二送来酒菜之后,屋里便沉默许久,仿佛压根儿就没有人。
谢清舒等了半晌,感觉对方应该是已经在开口说话,只是声音太微弱传不过来,不由将求救的目光看向依旧坐在桌旁的上官云修,他的神色有些怔忡,但目光一直闪烁不定,可见他是听得到隔壁声音的。
撇了撇嘴,谢清舒不敢随便乱用灵力,只好退回桌旁朝上官云修无声的问,“你是不是听得见他们说什么?”
被她打断的上官云修笑了笑,伸手覆上她的脉门,也不知道传递了什么过来,谢清舒感觉腕上一凉,仿佛一道清凉的水源流入血液迅速冲向头部的灵台,当灵台被灌溉后,耳边似装了一个扩听器,隔壁的对话立刻清晰传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