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依旧繁华,春日的阳光依旧温暖惬意。
谢清舒在京中晃荡了大半日仍找不到任何能够证明自己清白的证据,不免有些泄气。又想起池秋偷了自己的玉佩,感觉此人实在可恶,便去京畿府外守株待兔半晌,可惜依旧没有等到池秋出现,加上担心捕快们又卷土重来的满城追捕她,只能垂头丧气的离开。
一路她都在回想孙武命案的前因后果,虽然答案非常明显,却没办法给自己洗清冤屈,毕竟宋家势大,岂是她如今一介孤女便能对付的?
思来想去,她似乎只能揪住唯一的突破点卓问天,询问他是如何知晓孙武是中毒而死的事情,干脆跑去问天药铺,继续明里暗里的试探追问,总比摸黑抓瞎的好。再说那银发婆婆似乎也不简单,纵然她有心收留,自己也不敢过过接近,还是小心为好。
亏得药铺中的布衣少年既不生气也没有将她赶走,反而抬起头看着她问,“你朋友呢?”
想起池秋这个混蛋,谢清舒难免一肚子火,没好气道,“死了。”
“啊?”布衣少年的睡意被这两个字完全吓飞,瞪大眼睛问,“怎么死的?”
谢清舒并未答他,径直从他身旁走过直入后院。
反正药铺后院的房间大多空置,卓问天又不在家里,整间药铺只有这个布衣少年居住,白日里倒是请了个妇人添柴做饭,那妇人就住在附近,侍候好两餐饭便可回家,药铺里倒很清静自在。
谢清舒刚刚找了间看起来十分干净的客房补了个觉,便听院中传来两声清咳,接着听到卓问天有些低沉的嗓音,“慈航,你可是睡了吗?”
谢清舒一愣,未料他此时回来了,先是有些欣喜,后来又想起就算卓问天回来也没有用,孙武的尸体已经被烧成飞灰,卓问天不可能让他起死回生证明他是中毒而非凶杀,不免有些泄气的躺了回去。
那布衣少年慈航听到主子召唤,急忙起身赶到院中,一见主子风尘仆仆,满脸疲倦,立刻上前接过他手中的药篮子,顺便朝谢清舒居住的客房呶了呶嘴道,“公子,谢姑娘来了,就住在那间房里。”
“哦?”卓问天微微侧目,却也没有多说,径直回到自己的房间。
被他这么打扰了一下,谢清舒反而困意上涌,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也是连日奔波劳累,她竟不知不觉睡到第二天的日晒三竿才悠悠醒来,睁眼见窗外阳光大盛,惊了一跳,连忙跳起来洗漱出门时,便见一身白衣的卓问天端坐在院中的石桌前,桌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早餐,什么小米粥、油条、馒头和几盘小菜,丰盛无比,倒也引得她馋虫大叫,脸上挤出个讨好的笑容凑过去道,“咦,卓大夫什么时候回来的?吃早餐哪?你一个人吃未免寂寞了些,不如我陪你一起吃啊?”
对她的提议卓问天未置可否,甚至连头也没有转一转,他只是慢条斯理的吃着小菜喝着粥,那样子如同女子在绣一幅美好的图案,优雅、完美,令人不忍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