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凌晨一点至两点之间发生的事,疑点还有很多,我的脑子几乎一团乱麻,事情被推演到这里,已经没有再细究下去的必要了。三师伯、六子、阿琛的失踪是事实,也只有找到他们,才能真正弄清楚凌晨一点到两点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至于冷板凳,如果他真的铁了心地要离开,完全没有必要像师弟说的,用布遮住手电筒,还赶在交接班的时候掩人耳目。凭他的身手,他就是说走,我们也没人能拦得住他。
所以,最合理的解释是,冷板凳突然有什么事,需要暂时离开一段时间,他觉得没有必要告知我们,可能是所行之事隐秘,也可能是觉得麻烦,总之,在天亮出发之前一定能赶回来,神不知鬼不觉。
当然,谁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
我好奇老乔他们在分开的这段时间经历了什么,老乔他们看到我鼻青脸肿的熊样也好奇我们经历了什么,再加上刚才的气氛实在不佳,谁都不说话了更尴尬。
老乔这个机灵鬼便朝我使了个眼色,问道:“对了乾一兄弟,你们两个是怎么掉到这个地方来的?”
我抓住机会,便把在杉树林恶斗黑毛果子狸,发现双子树洞及树洞下的壁画,最后从黑云大地缝上掉下来的事,一股脑全与众人说了。【零↑九△小↓說△網】其中断无添油加醋的成分,众人听着听着,皆面露寒色,好不心惊肉跳。
为了避免多生事端,我故意省去了跟师姐在营地后面讨论冷板凳身份的那一节,但在叙述的过程中,心里却一直惦记着这事儿。师弟跟老乔是最早与冷板凳接触到的人,师弟也曾说过,偷爻台的另有其人——这跟我和师姐的推断大相径庭,这其间是有什么误会?还是……有人说了谎?
终于,在大伙儿对我们的此番经历发表完慰问之后,我找准时机,趁着大家情绪高涨,对我跟师姐的遭遇尚有同情,说道:“小兑,之前在蜘蛛洞的时候我就想问你,那个爻台——就是你从巨舌腹中摸出来的那个青铜方盒,到底被谁抢走了?”
师弟愣了一下,大概是没想到我话锋突然转得这么快,说道:“师哥,你怎么知道……我是从那烂舌头肚子里摸出来的?”
我笑道:“你被巨舌吞进去之前,在吸血树上,我搜过你的身,而且当时你被吸血树缠得那么紧,身上要是还装这么大一个盒子,早掉出来了,所以,只能是在巨舌肚子里摸走的。”
师姐听得云里雾里,问道:“什么巨舌?什么吸血树?”
师弟好容易撞上一个在美女面前显摆的机会,便绘声绘色地又把我们在遇上三师伯他们之前的经历,跟师姐说了一遍。
还别说,师弟这小子说话虽然不靠谱,爱夸大其词,但就听故事人的角度来说,非常享受,不失为一场听觉盛宴。连我跟老乔这些实实在在参与其中的人听起来,内心也是汹涌不已,就好像原景重现了一样。
师姐没想到,在我们下了那趟火车之后,竟还有这样一段离奇的遭遇,每每听到揪心处,总是用异样深沉的目光看着我,好像我是个救世的大英雄一样,看得我怪不好意思的,耳朵根儿都红了。
可要说实话,我这心里简直美得不能行,随便给我口缸,我就能开染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