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我帮忙,你还真破不了案子。”
“呵呵。”周兴虎笑出声来。
周兴虎今年四十二,工作有二十二年,从普通的民警做到重案组的组长,基本上就没怎么笑过。
他和别人不一样,只有在生气的时候才会笑,越生气笑声越响。
这怪脾气在延山分局内人人都知道,老郭和周兴虎同事多年,自然也是深知他这一习惯。
周兴虎很生气,原因在于刘玄师怀疑了他的工作能力!
他这四年连续竞争副局长失败,虽然原因有很多,什么少大局观,什么不和群众打成一片,什么时有出手过重违反纪律,可绝没人敢说,他的破案能力有问题。
他破不了的案子,基本上就是个死案、悬案了。
帮我破案,没你帮我还破不了?你这是打我脸那。
老郭正站在警车的驾驶位旁边,如果车钥匙不在,他就准备推车了。可这看到周组长笑,老郭心一跳。
周组长生气,可是出手很重的。
立刻打开车门,准备拦下组长,免得那个倒霉鬼断胳膊断腿的。
周兴虎的手动了,面对敢置疑自已破案能力的人,就如上任局长,他都是直接大巴掌扇过去。
刘玄师笑着侧过脸,象是将脸伸过去让他扇。
其实这是他没想到周兴虎居然会动手!
周兴虎的手没有扇在刘玄师的脸上,扇在另一只比他的手还粗糙的手上。
这人力气很大,虎口有茧是经常玩枪?周兴虎只一眼,就看出挡自己这人——不简单。
头皮发麻中中他本能地准备拨枪,一把手枪已从右车窗外对准了他。
“放开你的枪,我有权利在你拨出枪时开枪。”李建成平淡地道。
周兴虎慢慢松开放在枪套上的手,脸涨红的要滴血。
“下车。”李建成道。
周兴虎慢慢地下车,下车的过程中他极为小心,那把枪的枪口始终对着他的脑袋。
当他的身体出了车厢,头伸到车顶处脱离了枪口后,手再次按在了枪套上。
他要拨枪,从来都是他拿枪指着人,而从没被人拿枪指着过,还是在自己的地盘,公安局的门口!
周兴虎从来都不是能忍的人,有个混混在公安局用手指过他,被他当场折了三指。
被枪指着,那就用子弹还击。
他不仅要拨枪,还要开枪。开枪的理由都想好了,对方持枪袭警。
脑袋被热血涨的他要发疯。
枪出一半,刘玄师这才反应过来,说句话就甩巴掌,甩不到就掏枪?有这样嚣张的人?
他的手已捏住命竹。
是捏,不是拿也不是抹。
就象他决定帮观音婢,准备要太子李建成死在李世民箭下一样,轻轻捏住。
轻轻地捏住,如果那枪出了枪套,刘玄师手指的力量就会加大一点点,命竹就会完美地碎成相同大小的两半。
如果命竹碎了,刘玄师知道,周兴虎就会在一瞬间因为血压过高,血液冲破脑部的血管——脑溢血。
鲜血从不同处流入大脑,压迫住某些神经,僵滞其行动。后继的鲜血会压迫其大脑的其它地区,直至死亡降临。
“不要,不要开枪!”老郭大喊。他惊恐地看到,李建成手中的枪,已经再次对准了周兴虎的脑袋。
周兴虎挣扎着想脱离老郭双臂的紧锁,没放弃拨枪的打算,愤怒地狂吼,“为什么不要,你是警察,是我的手下,你为什么阻止我?”
老郭死命阻止周兴虎,口中低吼,“组长,你再动他真的会开枪。”
“他敢?”
“他真的敢,他有权。”
周兴虎挣扎的身体一僵,有权开枪?有权?
老郭低声道,“他敢在公安局门口拨枪,又不是匪徒,说的又是有权,组长你知道的,这世上是有人有权利直接开枪的。”
周兴虎热涨的脑袋冷却下来,停止无畏的挣扎。身为延山分局的重案组组长,他见过某些特殊部门的人,这些人是有权随时开枪的。
“特勤事物部的人?”周兴虎沉声道。
李建成回道:“不错,特勤事物部。再次申明,我有权立刻开枪。”
“呼……”似叹似呻吟,周兴虎的身子松软下来,枪被放回枪套,手离开枪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