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不悦说道,“驸马,那个博彩有什么要紧,不就是几两银子的事?你从广东回来就一直念念不忘。还有,秦四叔犯了这么大的过失,你竟然还要提他当闽广总督,怎么平息舆论悠悠之口?还有,驸马怎么能纵容玄甲军在广东大肆屠杀官员、富商,搞得整个浙直都是人人自危。”
方原语重心长的解释说,“我的公主,开这个博彩,任命老四当闽广总督,在广东官场搞大清洗,都是为了天下的长治久安啊!”
公主失笑说道,“反正驸马说什么都有理,我洗耳恭听高见啦!”
方原继续说道,“天下为什么流寇四起?无非就是农税太重,百姓负担不起,只能起来造反。若要天下长治久安,必然要降低农税,给老百姓一个喘息的机会。但官府、jūn_duì运转,动一动都是银子,每年财政需要的银子就在那里,若降了农税,就必须加重商税。”
“我攻灭郑氏海盗集团,在广东官场搞大清洗,就是严厉打击外贸走私,以便开征市舶税,单是这一块,一年至少有一千万两;开博彩,也就是为了多收税,这一块一年至少有三百万两银子。再加上其他的货物商税、钞关关税,一年能收到的商税接近两千万两。有了这笔庞大的商税收入,我就可以将农税降低至少一半,这么一来,老百姓吃得饱,穿得暖,谁还会起来造反?!”
“所以这门博彩生意,我还是要令徐家来接手。徐诚那个小子还算成器,如今正是用人之际,收他为义子也是无妨。”
公主没想到他还有这么宏伟的蓝图,所做的一切,其实都是从根源上解决这一场流寇之乱。而不是和父皇一样,要么治标不治本的赈灾,要么就是分不清头大脚轻的一味镇压。结果是适得其反,搞得天下大乱。
公主突然笑了笑说,“驸马,我看你就是冠冕堂皇的假公济私。”
方原愕然问道,“什么假公济私?”
公主似笑非笑的瞧着他说道,“天下富商相当官商的这么多,驸马非要霸着徐家不放,我看就是徐家的美人好。”
她东拉西扯又扯到了陈圆圆的头上,方原是为之语塞,哭笑不得的说,“陈圆圆有什么好,还没有我的公主好。”
公主嬉笑着说,“驸马是言不由衷,你说是陈圆圆美,还是我美。”
方原听了是欲哭无泪,看来喜欢比美是女人的天性,无论古今中外,还是公主民女都一般无二。
这个话儿还真是不好回答,单纯论姿色,陈圆圆虽说是江南第一美人,但方原在北方也没见过比陈圆圆更美的女人,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美人。
方原拐弯抹角的说,“他人怎么看无关紧要,在我这里,当然是公主更美。”
公主不依不饶的说,“少来敷衍,我就要驸马说,单论姿色,到底谁更美。”
方原被她逼到了墙角,只能叹声说道,“公主此言差矣,女人的美,可只是外表之美,更有由内而外的气质。比如说田贵妃,论相貌当然比你母后更美,但你母后母仪天下的气质,田贵妃一朝一夕绝对是学不来的。”
“陈圆圆她确实是美,但除了美,也就一无所有了。而公主的雍容华贵、仪态万方、母仪天下的风华,是在皇宫十几年里,一点一滴、一朝一夕打磨出来的,陈圆圆她学不来。”
他这番由衷之言,说得公主是心花怒放,喜笑颜开,也不再刨根问底,“看在驸马说话儿这么好听的份上,收徐诚当义子之事,就这么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