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瞠目结舌的望着方原,不知在这个双方剑拔弩张,即将刺刀见红的关头,凭的就是真刀真枪的开干,他还异想天开的使什么计谋。
方原见众人都是一脸茫然,更多的则是不满,不满他的磨磨唧唧,便耐心的解释说,“我早听闻山东梁山的流寇李青山,曾经也是想仿效小说里的宋江,向朝廷招安的,也面见过周延儒,却被周延儒给诓骗了,最终才被剿灭。”
景杰见他竟然还有招安这股流寇的想法,忙反驳说,“老大,这个我也听闻过,但自从李青山兵败被凌迟处死后,这股梁山流寇早与朝廷势不两立,成了生死之敌,何必还要冒险费这个心思?”
方原反问众人说,“我们打仗的目的是什么?”
赤古台大声说,“当然是为了打胜仗,分钱分粮分女人啊!”
方原失笑说,“什么才叫胜仗?若是空耗钱粮,损失兵力,只是剿灭了流寇,却没有半点获益,这种仗能不能叫胜仗?朝廷剿流寇,花了银子,死了军士,流寇却越剿越多,就是这个理。”
景杰有些明白方原的心思,就是要降服这支梁山流寇以充实玄甲军的兵力,但他仍是对这些流寇的忠诚度心有顾忌,坚决反对说,“老大,你不会是想现在去招安这支梁山流寇吧!眼下纵然能招安,也必须花费大量的银子去安抚,若是遇上张献忠那种反复无常的小人,白花了银子,还是后患无穷。”
方原沉声说,“老三,谁说我要现在去招安的?谈下来的,始终不如打下来的来得稳当。张献忠之所以敢反复叛变,只是因为他的主力并未受到重创,所以有叛变的资本。”
他环视众人一周,不紧不慢的说,“打,肯定是要打的,还要狠狠的打,不将这帮流寇给打服了,他们会诚心接受招安?!只是,我的打法与各位的想法略有不同。按照各位的想法,玄甲军的八百骑兵直接冲击,面对两万流寇的合击,纵然能打胜,这一战会损失多少匹战马,多少玄甲军军士,多少霹雳火铳,多少防爆装备?”
他见众人都是默然不语,又继续说,“且不说面对两万搏命的流寇能不能打胜,纵然能胜,这些流寇是亦兵亦民,若是一败散,难道我们还要一个山头一个山头去招降?钱粮花了,装备损失了,军士死了,玄甲军的实力却没有半点增强,反而加速的削弱。这种战损的战争,和之前明军剿寇的所谓‘捷报’有什么区别?如果这也能算是胜仗,那我永远不打这种胜仗。”
这支玄甲军是方原花费了巨资精心打造出来的宝贝疙瘩,而流寇却是杀之不尽的,今日杀了,明日一旦有风吹草动,便会春风吹又生。
他是绝舍不得令玄甲军去战场上和源源不绝的流寇硬抗,造成不必要的伤亡。
景杰若有所思的问,“老大,你的想法是?”
“我要以最小的代价将这群流寇的主力逼入必死之地,令他们不得不老老实实的投降,为我所用!”
方原领着众人出了军帐,纵马骑行了一里路,到了京杭大运河的河边,指着脚下的京杭大运河说,“要将流寇逼入死地,我们就要先过石桥渡河到对岸去,然后毁了石桥。这帮流寇必然会渡河来追击,我们便半渡而击,用火炮和无人机战队切断流寇渡河部队和后援部队的联系,这么一来,渡河的流寇就入了必死之地,必然会向我臣服。”
景杰凝视着月光照射下的京杭大运河,仔细思索了方原的战略,却发现其中还有一个最大的漏洞,“老大,梁敏既然在等雨天到来,若天不下雨,肯定不会冒险的渡河追击。若天要下了雨,我们的火铳、火炮威力会大大削弱,怎么能将流寇切为两断?又怎么击溃渡河追击的流寇?”
这点方原早已成竹在胸,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说,“雨天有雨天的战法,梁敏自以为谨慎,却不知他犯的最大的失误,就是误判了我方原。在雨天作战,他只会败得更快更惨!”
以景杰的见识,他根本不知在雨天,以火器见长的明军怎么会令梁敏败得更快更惨,但自他与方原相识起,方原的新玩意就层出不穷,今次也不知能使出什么令人瞠目结舌的手段,只能选择了默不作声。
方原转过头去问负责侦查敌情的赤古台,“赤古台,前方能供大军渡河的桥梁有多少?”